“为什么?”这个人禽兽有没有良心,这对他来说明明就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他要拒绝呢,还那么不留余地。
宫允冷起眸子怒视着权小北,也许是因为他们之间存在着那一层特殊关系,他才会对她如此刁难,明知道她不是施曼恬,她也没有办法和施曼恬相比,可是他却总是忍不住将施曼恬的怨恨宣泄在权小北身上。
“没有为什么!”宫允很直接了当地回绝了权小北,真的是没有给一点可以商量的意思!
“那好打扰了!”权小北双目直视宫允,一字一句地说,既然他的态度那么坚决,她也只好想想其他办法,眼前的这个禽兽根本就是铁石心肠,又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时间呢。
说完权小北就跑着离开了病房,这时宫允反而有点不舒服了,为什么她不再求他呢,或许她再坚持一下,他也许会改变态度,真是可笑,明明有求于人,还要端着架子,真是可悲的自尊,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就是自尊。
算了,懒得理她,反正她要是走投无路还会回来求他的,连下跪都做了,她的脸皮估计是厚到了一种程度,希望雷烨霖他们能快点帮我找到施曼恬。
离开宫正奇的病房,权小北垂头丧气地走在过道上,透过病房房门,她看见自己的母亲弯着腰,行动不便地收拾的东西,花白的头发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梳理了,带病的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那紧皱的眉头,不知道是因为病痛还是因为岁别留下的痕迹,因为要搬离病房,所有的检测仪器都已经撤下,就只剩下那瘦骨嶙峋的手还插着针头缠着绷带,一条透明的细管连接着药瓶,而那药瓶就是维系她生命的一根薄弱的救命稻草,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心脏,她随时可能永远闭上双眼,离开权小北。
权小北有时候在想,妈妈这样治疗是不是很痛苦,有时候也想问死亡会不会让她好受些,少遭些罪,因为她知道如果是她的话,她宁愿选择自杀也不要这样痛苦地活着,可是她不敢问,也不敢表露出苦难,因为她知道如果妈妈一旦知道了她的治疗费是怎么来的,她一定会伤心死、难过死的!权小北舍不得,这是她世界上唯一的妈妈呀,她怎么忍心看着她去死,所以她明知故犯,无视学校的规章制度只因为夜场工资现结,也算丰厚,虽然这只是权宜之计,但是二十出头的她,在这个赤裸裸的物质现实世界里,她只能走这条为人不齿的捷径。
躲在病房外的权小北眼睛开始变得湿润起来,她发誓她一定要做一个有钱人,让所有看不起她,唾弃她的人后悔,她要给妈妈和弟弟幸福的生活,一切都会好起来,眼泪滑到脸颊的时候,权小北飞快地用手擦去,然后她莞尔一笑,这一天一定会来临,她一定可以做到。
突然权小北妈妈感觉心口开始有真真剜痛,她捂着胸口眉头紧锁,很是痛苦,豆大的汗滴,她立马感觉眼前一黑,有些晕,这时站在门外的权小北发现异样,立马冲了进去扶住摇摇欲倒的妈妈。
“妈妈你怎么了?”权小北的声音带着焦急和不安,妈妈可千万不能出事。
权小北妈妈摇了摇头,眼前慢慢变得明亮起来,她拍拍权小北扶着她的手,断断续续很是虚弱地说:“我没事。可能是好久没动了,收拾东西有些累了吧!人老了,又带着病,不中用了!”
“妈妈你先躺下休息会儿,我给你倒杯水!”权小北知道妈妈一定是在安慰她,她知道妈妈怕她担心才故意说的,她不愿意去拆穿,只是心里很酸很难受。
“护士不是让我们搬吗?新病房找到了吗?”权小北的妈妈看着权小北倒水的背影说,“小北,妈妈连累你了!”
权小北倒好水先试了试温度,递给她妈妈让她喝下,然后不慢不快地说:“妈妈我是你十月怀胎才生下来的,你说是你累了我,还是我累了你!”
权小北妈妈听了这话很是开心,这辈子她最大的幸福就是有了权小北和权小轩这对孝顺懂事的姐弟,可是她的病她比谁都清楚,这些要一来二往用的钱不是一笔小数目,家里的积蓄早就花了个精光,每次她问权小北钱是怎么来的,她都说是勤工俭学来的,那得做多少份工才能够这一天的花销。
“好了,妈妈不和你争了,小轩还好吗?有没有给你惹麻烦呀!”
“妈妈,你生的儿子你还不清楚吗,弟弟乖着呢,你不用操心,安心养你的病吧!”
“小北,妈妈其实想说,这病咱不治了吧,先不说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心脏,就算找到了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好,这不是花钱打水漂吗?妈妈这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了,你别再为妈妈操劳了,只要你和小轩能好好的,妈妈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遗憾了!”权小北的妈妈温柔地望着权小北,说出自己心中的想法,为人母的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儿女为自己吃苦受累。
“妈妈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权小北哭着摇摇头,跪在地上一把扑进她妈妈的怀里,伤心地说,“妈妈你是我和小轩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们不能没有你,你知道吗,怎么不可以不治了,我和弟弟做梦都想着妈妈有一天能好起来,我们一家三口能快快乐乐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