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去去,一边去,你说什么丧气话呢?”权小北知道弟弟是因为懂事才会这么说,可是她讨厌弟弟懂事,他才是个十七岁的孩子,他就该放肆的笑,放肆地享受青春,为了这个家她错过了太多太多,而这样的遗憾就让她一个人拥有就够了,她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弟弟,保护好妈妈,这是她和天国的爸爸之间的约定。
“姐。我明年就成年了,我可以去打工了,妈妈的病你不说我也知道,那要花的钱就是个无底洞,怎么填都填不满的,再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家现在唯一的男人,我才是顶梁柱,姐你难道就不能将肩上的担子分一半给我吗?”说着权小轩的眼睛上多了一层雾气。
看着弟弟说出如此意气风发的话来,权小北好像突然间看到那个小时候围着她转,要买变形金刚玩具的弟弟长大了,变成了一个大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权小北静静地看着权小轩,心里万千感慨,渐渐地弟弟的脸变得有些模糊,她好像在地上看到了爸爸的影子。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了十年了,爸爸你看到了吗,我和弟弟都长大了,你在天国都看到了吗?
“小轩,姐姐希望你可以像正常孩子一样成长,姐姐不苦,反而很幸福,我很开心我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让你长大,你知道吗,这种感觉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之不要放弃,姐姐可以把你从七岁养到十七岁,我也可以把你从十七岁养到成家立业,相信姐姐!”权小北的笑如泉水般清澈,在权小轩心里腾起深深的感动。
“那好吧,姐我去学校了,你有事可要第一时间告诉我!”权小轩提起权小北为他早就收拾好的包,向权小北道别,今天可是个大日子,他不可以迟到,也许过了今天姐姐就不用那么卑微地看人脸色,更不必强颜欢笑,小时候是姐姐保护他,而如今他将用生命去保护姐姐。所以他决定干一场大的!
看着权小轩离开,权小北眼里的薄雾一点点浓厚起来,晶莹的泪花从眼眶里翻滚而出,划过脸颊,权小北赶忙用手擦了擦眼泪,大口大口地换了两口气,好像是要将所有的不愉快变成二氧化碳吐出去。
明明是个大晴天,为什么会觉得那么冷呢,权小北苦笑了一声,我现在的笑应该比哭还难看嘛,提着保温瓶关好门窗就往医院走,刚走进医院大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叫她。
权小北回头一看正是经常为她妈妈做治疗的护士小燕,换上笑颜打招呼:“小燕,是你呀!”
“嗯,我正想去病房找你呢,这不就在这里遇到你了!”小燕笑得更加灿烂,好像和小北关系有多好似的。
权小北的笑变得生涩,她总是学不会,如何做一个圆滑的人,她喜欢的就是喜欢,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这小燕明明和她一样刚进医院的门,怎么一来就想着去找她,这样虚伪的话,她听着真是刺耳。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虽然心里还是不喜欢,嘴上却不得不挂着笑。
“哦,就是那个。那个你妈妈的治疗费和住院费又到时候交了!”小燕知道权小北他们家的情况,有时候也觉得她挺可怜的,可是她也没办法,这医院不是她开的,权小北不交钱,按照规矩就必须得停止治疗,因为没钱耽误病情的案例她已经司空见惯了。
都说习惯成自然,所以现在她也算是有颗“麻木不仁”的心。
“我能先交3000块吗?”权小北的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她都不知道小燕能不能听见她的话,她恨死这种感觉了,没钱说话就没有底气,没钱就活该受人的白眼,现在就算不抬头,她也能想象出小燕那不痛不痒的表情。
权小北一手死死地握着包包的背带,头压得很低,好像是一个重型罪犯在等待着判刑。
小燕看权小北这样子,也只有无奈地摇摇头,她只是个普通家人的出来的,也不好太难为权小北于是假装不在意,故意给小北一个台阶:“没事没事,3000块今天的够了!”
今天够了。那就是明天的不够咯,小北告别小燕去了交费大厅,医院真是个门庭若市的地方,上百平的大厅排上了好几条长龙,权小北扁扁嘴巴,伸长了脖子左右张望,想找一个看起来不是那么长的队伍。
权小北刚跨出一步,突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人绊倒,双腿失力,直接摔到在地,啊,好痛,权小北坐起来揉着膝盖,不时地往创口吹气,以舒缓疼痛。今天有够倒霉的,唉,是不是把人品忘在家里了。
“喂,你,挡着我的路了!”
啊?先抛开是谁对谁错不说,她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摔了个狗吃屎,这好歹也应该把她扶起来,再假惺惺地关心几句吧。权小北错愕地抬头,这一抬头吓得权小北双眼瞳孔放大,这个人,不就是.
“禽兽!”权小北愤怒地一声大吼,然后站起来一把将宫允往后一推。心中的耻辱在翻滚,在澎湃!
“你神经病呀你,莫名其妙!”宫允一声大吼,大厅的人们,纷纷往他们两人身上投放视线。
“禽兽,你才莫名其妙!”权小北怒火不减,不过这个人怎么好像不认识她,这样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