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陆盈心出现在她的面前时,就一直将自己的面目遮得严严实实,连那个陌生的女人也是,陆盈心既然有确切的不在场的证据,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她雇凶杀人。
可是,为什么萧卓岩会没有死?却也同样不肯承认自己曾在海崖边出现过呢?
这才是真正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她将事情的经过回忆了一遍又一遍,摸摸自己的胸前,空荡荡的,那枚胸花已然不在,她站起来,跳下船,重又向记忆中那个山崖跑去。
山崖并不像她想像的那样,充满了打斗过的痕迹,那里除了石头,就是厚厚的枯黄的荒草,积了厚厚的一层,什么痕迹也没有留下,连自己身上碎掉的那截绳子也不见了。
她凝神细思,当时萧卓岩坠崖之后,她的心思全在萧卓岩身上,除了和那个黑衣女人对打一阵之外,其他的事,倒全然不记得了,现在想来,很有可能,那两人又回来收拾现场。
她在崖边细细的找了又找,试图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一无所获。
邹烨磊担心的看着她,还是柔声相劝,那种口吻,像是怕吓着了她一般,完全把她当作一个受到刺激的幻想狂。
可是,她不是。
她靠在一块大石块边坐下,转过头,安静的看着邹烨磊,缓慢的开口。
“第一,昨晚的一切,绝对不是幻想,是真实发生的事,陆盈心不在现场,并不能代表她没有参与到这件事里来;第二,昨天我没有离开陆家,我一直被关在陆家的某一间小黑屋里面,至于那个走出去的人,不过是穿了我的衣服,录像中只出现她一刹那的背影,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她还没有说完,邹烨磊急急的打断她,“那萧卓岩的事,又怎么样解释?他现在已经在国外了呀?”
许晚晴眨了眨眼,站起来,走到崖边,深深的呼吸一口腥咸的海风,缓缓的说:“烨磊,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关系,但是,既然我没死,就一定会把事情查个清清楚楚,我只是想提前告诉你一声,再牵扯到陆盈心,我一定会把她送进监狱,没有任何人,可以再阻止我!”
她说完转身离开,正午的阳光很暖,山间的枯草间已有星星点点的绿在闪跃,也许,春天快要来了。
她的眼睛突然被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她蹲下身,在靠近崖边的一棵歪树根边找到了一粒钮扣,亮亮的银质的钮扣,扣眼已经裂掉了,一看就知道,是从某件衣服里扯掉的。
她将那枚钮扣举起来,放在阳光底下细细察看,邹烨磊凑上来,说:“这好像是某个国际品牌衣服上的扣子。”
“是。”许晚晴的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她将钮扣小心的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大步流星的走下山去。
邹烨磊跟在她后面追,他的个子比她高了足足有一头多,可是,却要带着小跑才能追上她,一边追一边喊,“雨君,你身上还受着伤呢,不要走那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