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许晚晴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
她还没来得及想清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吻已然再次落了下来,这一次,和刚才不同,似是蝴蝶的羽翼一般,轻轻栖落在她的唇上,轻轻一掠,便即振翅飞去。
耳边传来萧妈妈的呼唤,“晴晴,阿岩,你们在哪儿呢?快来吃饭了。”
许晚晴飞快的爬起,狠狠的瞪了萧卓岩一眼,萧卓岩报之以微笑。
吃饭时心不在焉,总有着莫名其妙的负罪感,在内心里把自己的行为批判了好几百遍。
萧卓岩倒似心情转好,跟萧妈妈研究怎么剥出大闸蟹脚里的肉。
许晚晴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一抬头,看见自己面前一堆剥好的蟹肉。
“让你来吃饭的,不是来沉思的。”萧卓岩看着她说。
“我愿意沉思,关你什么事?”许晚晴并不领他的情。
萧妈妈见惯了他们俩顶嘴,倒也见怪不怪,拿着蟹腿吃得笑眯眯。
本来气氛还算融洽,可是,安静的花圃里突然响起汽车喇叭声。
三人齐齐的向外望去,一辆红色的小车在花圃的栏杆外停下了,许晚晴还在往外探望,萧卓岩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红色的车门打开,一个踩着高跟鞋的女人钻了出来,是关咏兰。
萧妈妈咕哝了一声,“阴魂不散的鬼。”
许晚晴默不作声,低头慢条斯理的剥着一只蟹腿。
耳听着高跟鞋啪啪的敲击过来,一个人影立在门前,挡住了傍晚橙红的夕阳。
“哟,一家三口,凑得很齐呀!”尖声尖气的声音响起,许晚晴连头没有抬,萧妈妈向来对关咏兰是爱理不理,只有萧卓岩,冷哼一声,说:“既然来了,就坐下来一起吃。”
“我是八辈子没见到了饭了吗?偏要坐在这里吃?”关咏兰冷笑着走到许晚晴身边,拉只椅子坐下来,说:“许晚晴,你就不怕邹烨磊出来之后,把你给砍了吗?”
许晚晴兀自吃着她的蟹肉,置若罔闻。
萧妈妈却开口说话,“关咏兰,许晚晴是我的干女儿,不许你胡说八道!”
“干女儿?”关咏兰哈哈的笑起来,“您老还真是会认呢?您认谁不好,非要认她做您的干女儿?您好像忘了吧?您儿子的公司是怎么倒闭的?这个女人,现在又要嫁给谁?你都忘记了吗?”
“那是我的事,无须你提醒!”萧妈妈冷冷的说:“你要吃,便坐下来好好吃,不想吃的话,就请离开吧!”
“怎么?还下逐客令了?”关咏兰尖声笑着,“我偏不走,要走也是她走!安女士,你搞搞清楚,我才是你的儿媳妇,她算什么东西?”
“我连儿子都懒得认了,还要什么儿媳妇!”萧妈妈微晒,说:“我只要一个女儿就好了。”
关咏兰唰地站起来,“安影,你什么意思?”
她直呼萧妈妈的名字,倒让许晚晴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愤怒,双目一寒,锐利的刺向关咏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