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几年,重新回到这个家,许晚晴心头百味杂陈。
萧妈妈在一边笑说:“自从上次回来,我就天天在这边收拾,晴晴,你看看,是不是跟以前一样?”
许晚晴点点头,轻轻的抱住了她,说:“谢谢你,妈妈!”
一声妈妈叫得萧妈妈感慨万千,连声应着,见萧卓岩站在那里傻笑,便吩咐说:“傻笑什么?还不赶紧去做饭?”
萧卓岩挠挠头笑着走开,扎上围裙下厨房。
许晚晴跟萧妈妈聊了一会,也悄然走进了厨房。
不是没见过萧卓岩扎围裙的样子,可是,在这个家里,却是第一次。
已是黄昏时分,橙黄的夕阳暖暖的洒在窗格上,有部份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像给他的脸镶了层毛茸茸的金边,原本刚硬的面部线条突然变得柔软,他正在很专心的在切菜,不知要做什么,葱丝切得极细。
许晚晴歪着头看他,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低头切菜的萧卓岩另有一种家常的感觉,记忆中那个寡言少语永远衣线笔挺的男人好像消失了,剩下的,是温暖和温情。
她轻手轻脚的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了他的腰。
他微地一怔,随即笑着回过头来,在她唇上轻轻啄了啄,柔声说:“不累吗?回去歇一歇?”
许晚晴摇头,说:“我们一起做。”
记忆中最完美的画面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样的浪漫,像这世间所有的寻常夫妻一样,一起做饭,一起说说话,这样的平实平淡的幸福,就已经够了。
第二天,一起去给许晚晴的妈妈上坟。
许晚晴买了许多的火烛纸钱之类的,就径直往墓地而去,也不知有多应景,本来晴朗的天气,突然飘起了细细的小雨,墓地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远远的约有十几米处的地方,有人撑了把黑伞肃立着,许晚晴便多看了几眼,隐约觉得那人的身影透着几分熟悉,她便对萧卓岩说:“你看那边那个人,像谁?”
萧卓岩转头去看,随之又淡淡的说:“我们不认识。”
两人找到许晚晴妈妈那一排,那里却正青烟缭绕。
许晚晴惊叫起来,“会是谁呢?妈妈在t城好像没别的亲人了!”
“或许是妈妈的朋友也说不定。”萧卓岩把手中的火烛放下来,说:“总归,是记着你妈妈的人就是了。”
“看这灰还热着呢,想来是刚走!”许晚晴转头看了看,除了那个撑着黑伞的黑影,便再没有人,便又问:“你说会不会是那个人?我们不如过去打声招呼!”
说着站起来,萧卓岩扯住她,“先祭祀完再去也不晚。”
许晚晴点火燃了纸钱,看着墓碑上妈妈的遗像,眼泪忍不住又涌出来,悲悲切切的落了一会泪,又絮絮叨叨的在墓前说了一会话,其实已然长眠的人又怎么能听到这些话?只是自己心里太想念,不吐不快,好在有萧卓岩陪着她犯傻,也默默地看着墓碑上的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