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陆南域,云梦大泽。
大泽广不下方圆几千万里,众多大小不一的湖泽星罗棋布。大泽之中,由于湖泽众多,常年浓雾弥漫不散,又因云梦大泽的气候极为湿润,环境险恶,鲜有人踪。故目所能及处,无不是巨木干天,遮天蔽日。
大泽之中,妖兽丛生,乃是人族之一大禁地。
虽说云梦大泽环境如此恶劣,但却是有着南域,乃至整片大陆上一个极为显赫的宗门隐蔽在大泽中。
这个大陆上极其显赫的宗门因为处在云梦大泽而得名,名为云梦宗。
在云梦宗的山门十余万里之内,因有云梦宗的庇护,故而零星分布着大小不一的部落。
“云宗主,想当初魔侯声名显赫,他的声名所到,无论正道邪门的修道者,莫不暂避其威。不过,魔侯却在三年前终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着实可叹啊!”云梦宗宗门千里外,一座幽幽湖泽的湖面上,飘荡着一叶轻舟。
伴着流动的泽雾,那叶小舟兀自飘流,在泽雾里若隐若现。然而,从泽雾当中传出来的飘渺至极的话语,宛若仙人对语。
穿过重重泽雾,只见小舟上,有两人隔着万年灵木雕镂而成的小桌,盘膝对坐,信舟飘流。桌上盛着一壶灵酒,几只羊脂般的白玉杯,盛满着清光闪闪的灵酒。
隔桌而坐的两人正品酒论道,或谈论着当今大陆上近段时间的一些大事。酒香伴着泽雾缭绕,若令人闻之,不禁神智一清。
此刻,说话是的一位身着一身白色道袍的胖道士。
“世事无常,又有谁说得清楚?本宗与魔候颇有些交情,略窥魔侯风采一二。魔侯如道兄所言,确是不简单。当初魔侯声势一起,随后便以雷霆手段席卷天下,创下了魔侯教这种天下巨教。魔道中的高手,十有五六,被魔侯囊入教中。”
“如果不是魔侯当初逆天而行,妄图以一己之力打通上古时期来,就尘封已久的仙域,被仙域雷池中倾泻下来的九天神雷重创,又怎使大陆上那些卑鄙的老怪抓住机会,趁魔侯势弱,联袂斩得灰飞烟灭!”
另一位极是儒雅的青衣中年人,举起几上的一杯清酒,轻呡一口,喟然叹道,“不过,听说在那种情形之下,魔侯先是尚斩灭三位老怪,在力竭后才自爆时而亡,又拉了几位老怪垫背。”
言语当中,黑衣儒雅中年显得有些怅然若失,同时又带着几分震惊不已的表情。被九天神雷重创,尚能击灭三位余同阶老怪,才自爆而亡,又拉下几位同阶老怪垫背。如此英姿,怕是整片无尽的大陆之上,除了魔侯外,似乎也没有几人能做到。
“呵呵,贫道常听人言,云宗主向来与魔侯交情不浅。当日云宗主要是不远游,而是在界面上,那些老怪或许不敢落井下石,而魔侯在三年前也不至于灰飞烟灭。”看着云宗门的表情,胖道士先是一愣,而后堆起满脸笑容,笑呵呵地问道。
三年前,这胖道士正身处南域,当听到魔侯陨落之事后,也曾惊了许久。
“正如道兄所言,可惜本宗当时身在另外界面。原本本宗预计只留在那个界面三五个月,不想却因身陷一处上古困境,一滞十年。待破开困境而回,魔侯已经死去三年了。因此回到此界面时,才听到关于魔侯之事。唉,这真是时也,命也!”云宗主摇了摇头,脸上闪过几丝苦色,道。
“看来,云宗主与魔侯的关系还真不一般。如此一来,云宗主倒是要小心中州的那些老怪了。若是那些老怪知晓云宗主已回到云梦大泽,说不定会有些老怪坐立不安,不多时便会来到云梦大泽啊!”胖道士听得云宗主如此一说,面色不禁一变。
“哼!那些老怪自诩正道,但在本宗眼里,不过鄙叟罢了!无论哪方面,这些鄙叟都远远比不上魔侯!魔侯在世时虽说行事暴戾,但也多属率性而为。非但不令魔道为祸四方,反倒使得魔侯教势力范围之内,天下苍生,得安一时。而反观当今,西荒,南域除却我云梦宗身处十万大山与无数湖泽之中而不受影响外,各方势力为自家利益,角逐不断,就连中州及其他区域,也受到牵连,进而使得整片大陆不得安宁!”云宗主冷哼一声,显然对于联手斩灭魔侯之人怀恨在心。
“罢了,罢了!此事不谈也罢。若那些老怪不知好歹,真敢来我寻我云梦宗的麻烦,本宗倒是不介意让他们亲偿一下我云梦宗的手段一二。”摆了摆手,云宗主显然不想再谈关于魔侯之事。
听到云宗主如此一说,胖道士心底不由一惊。
看来,那世人所说魔侯与云宗主素有厚交,却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确有其事。
果然是物以类聚啊!这云宗主身处大泽,其下的宗门更是亦正亦邪,不想倒也罢了,如今在胖道士细细想来,云梦宗倒还真有点像魔侯当初所创的巨教啊!
“既然如此,那贫道也不必自讨没趣。”
“嘿嘿,听说今日乃是贵宗开山门,纳弟子之日,而云梦大泽境内素来藏龙卧虎,天纵之资的后辈何其之多。云宗主也知晓,本道虽说不长不短活了上万年,但至今终有一遗憾未了。便是尚未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