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练玄武功夫还好,可这种大局观他可是实在掌握不住。
想了半天,在宣王子期待的目光中,鹿老踌躇道:“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我们并不是不听玄武王的命令。至于我们怎么选择,在下看还是瞧瞧萧若瑶的去向再定夺。”
“看她?”
“不错。若是萧若瑶东遁,我们正好趁势追击。既报了对死丫头的血恨,也能再寻机擒获齐世子。若是萧若瑶另逃,我们再做定夺。”
“若她们奔向不同,而且非常可能。何不分兵追击?”宣王子问了一句。
这是他心中一直犹豫的,手下兵马三万,损失并未伤到元气,虽然士气难免低迷,但收拾追赶两千人不到的齐世子行伍还是手到擒来。
鹿老讶道:“主子怎么糊涂了?身处敌境,分兵作战。乃是兵家大忌!”
“啊,对对对。”宣王子一拍脑袋。熟读兵书战策的自己,怎么在此刻翻了迷糊,连这种基本原则都忘了?
分兵作战就是削弱兵力优势。特别是骑兵,三万骑和一万五千骑的破坏力差距可不是两倍,而是三倍乃至四倍的区别。
还有在这军令通讯吃力的时代。如何能确保两部分将士能协调作战?其中涉及的供养、联系等纷繁复杂,更别说要有更大的被包围歼灭的危险了。
“对,你我赶快换好衣服!”宣王子啪地在鹿老背上拍了一把:“鹿老先生不仅是在下最信得过的贴身侍卫,更是良师益友!”
这句话令鹿老听的颇为感动,更是羞愧万分。之前丢了宣王子被挟持的过失,当真是愧对贴身侍卫之名。
得到主子如此赏识,鹿老觉得便是此刻有毒在身,他也愿意为主子拼命了。
不得不说,宣王子才不愧对武国王子之名。
能在这么大的打击中渐渐恢复过来。没有丧失心智地叫嚣追杀吴喆,已经远远超出一般常人的心智了。
俗话说旁观者清,大家都知道这事该怎么做,但真的换作自己碰上了,十有**都是会一股热血上涌,追着吴喆穷追猛打非要报仇不可,这就是遇事则迷。
宣王子自己从色令智昏等严重打击中恢复,已经堪称人中杰出之才。
两人在这边商议。紧急清洗更衣不提。
另一边,在武国阵营的东营。已经被宣王子口中的死丫头搅得天翻地覆了。
在吴喆的笛声中,鹤老噗嗤吐出了一口血,颓然瘫软倒地。
鹤老是此时武国阵营所有人中修为最深的,甚至比远处的鹿老也只强不弱。只可惜处于状态最不好的情况下,又是被吴喆音波攻击最重点的关照者,反倒成了最受影响的一个。
这几天太倒霉了!萧若瑶当真可恨。先是掠走楚女将,又在酒水中下药,更是借着敬酒刺了毒针。天下间还有比她更狡猾奸诈的吗?
一念及眼前这丫头的可恶,鹤老又急又气。肝火上升对于中毒者来说,是最忌讳的事情。特别是他站立着运行玄气压制毒针毒素和泻药药性。本就容易玄气走入歧途。再加上魔魅之音的催化效果,他只是玄气走火,没有当场爆血管脑中风什么的就算不错了。
饶是如此,鹤老走火内伤的严重性也远超想象。
鹤老这么一吐血,很多玄气修为较好的侍卫悚然一惊,顿时从吴喆的笛声中惊醒。
吴喆目光中瑞芒一现,身形疾风般冲了过来。
“保护鹤老!”远处的侍卫倒是看得清楚,一阵惊呼提醒声响起。
“鹤老!”一众人惊慌上抢。
他们吓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月阶圣者受伤已经是大事,若是被杀了那可是会触动玄武王雷霆的大事。
几名急匆匆已经靠近了鹤老的侍卫,各伸臂挺出刀剑挡在前面相护。
前一瞬间吴喆流碧剑还在剑鞘中,眨眼已经挥起了剑芒。
一道绿色的锋芒闪过,叮当磕碰之声响起。
几支刀剑被灌充玄气的流碧剑斩断,紧接着便是一片血光迸现!
鹤老哇地一声惨叫,被利刃砍在右肩,右手臂连带着半只臂膀被斩落地上。
这还是有多个兵刃相护导致吴喆剑刃略偏的结果,否则只怕是正斩在眉心了。
“鹤老!”侍卫们一阵纷乱叫嚷,疯狂往上拥救。
鹤老身为月阶圣者,毕竟是众人心中的主心骨,万万不能有失。
可谁能想到,在武**营之中,数千士兵和上百侍卫的环围下,武国的一位月阶圣者竟然被一个只身闯营的小丫头重创。说出去固然小丫头能为惊人,但更多的是武国被传为笑柄啊!
外面会如何讲?鹤老身为久负盛名的月阶圣者,被一个小姑娘以一句话说的从半空掉下来,一曲笛音吹得吐了血,又是一剑砍断了半只臂膀!
所有人都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简直像是被重重扇了一记耳光。
“杀了她!”有侍卫简直因羞愤而发狂,巅疯似的挥舞着兵刃冲向了吴喆。
不愧是能始终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