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轮之咯吱咯吱地响着。
从矿井的入口进入内部,总共要经过三处平台,下面的人没有办法弄清楚上面的人究竟已经到了什么地方,只能知道上面这个时候正有人想要下井。
这个套采矿的系统是古代禅达人设计,后经维基亚的工匠之手修筑出来的。我看了一下这些齿轮和皮条,还有那些巧妙的旋转的铁棒,让人眼花缭乱,而cāo纵这样的机器只需要三十个男人鼓足自己的力量,奋力地推动地面的一个巨大的转盘就可以了 ”“ 。过去矿井曾让二十个奴隶和五头骡子来干这个活,人累死之后,会更换新的人,骡子累了之后,就会轮换下去休息。后来一个聪明的奴隶改进了这套装置,让转动转盘只需要十五个人了,于是多出来的奴隶被全部送到了井下,不久之后,这些奴隶都死掉了商人们从不浪费,商人们从不慈悲,商人从不感激奴隶们总是这么说。
齿轮在半个小时之前开始转动,空荡荡的通道里充满了单调的声响。我们在下面只能抬头看着漆黑的通道升入黑暗之中,等待着地面商人的惩罚。
几个小时之前,他们派来了三个在地面的干活的奴隶,这些人愁眉不展,让我们交出被绑架的人,或者说出他们的行踪,不然的话:‘所有的人都会倒霉’。
他们说,地面上面许多的奴隶被拷打,还被剥掉了指甲,让他们的手脚暴露在烈rì之下腐烂,但是那些人依然说不出来失踪的人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其实这没有什么奇怪的,通向井外的唯一途径就是死亡,而死亡又是保密的最好方法。所以不会有一个人能将地底叛逆的消息告知地面。
当这些奴隶下井之后,阿比和他的朋友们将所有的奴隶全部集结了起来,分成了几个部分,散布在崎岖而蜿蜒的地底缝隙之中。这些人用石头做成了斧刃;砸断钟rǔ石尖制成了石矛与剑;将破布揉搓成绳索,做成了抛石索。整个地底都在准备暴动:除了支撑岩层的立柱之外。所有的支架都被拆除。上面的每一颗钉子都被抠了下来,倒插在木棒之上,做成了简陋的狼牙棒;用几段坚硬沉重的木棒做成的连枷也很多;大多数人都武装了削剪尖的木棒制成的长矛,这些长矛的矛尖都没有烤干,刺戳皮制护甲都会卷曲我们没有办法,这些就是我们全部的武装。
新来的奴隶被要求加入暴动,其中的两个欣然参与。还有一个则惊慌失措,连忙拒绝。两个参与的人被阿比命令处死那个懦夫。这个要求被立刻执行了,两个新成员用石斧砍断了那个可怜鬼的胳膊,然后用他自己的胳膊打死了他。
残暴与血腥的气息激励了所有的人,奴隶们陷入了紧张又狂热的压抑之中。
那个吸足了烟气的祭祀剖开了死者的肚子,手蘸鲜血。为每一个人的脸抹上了血sè的咒语。古代的北海战士也会这样涂抹自己的脸,接着在饮酒之后慷慨出征。我很羡慕那些战士,他们有天空和空旷的海岸、有长舟和锋利的武器、有厚实的毯子和温暖的火。而我们则蜷缩在地底,没有酒,没有武器```没有希望。
齿轮的转动变得缓慢又沉重,这是因为木台已经接近井底,链接平台的每一根绳索都绷紧到了极限。我们就要面对我们的敌人了。
“你们吃够了苦头吗?”
大祭司用鲜血染红了自己的长袍,四个年轻的奴隶扯开袍子。手捧蜡烛。光芒闪烁不定,大祭司如同吟游在星辰之间。
“够了!”
奴隶们回答他。
“你们愿意这般受苦。还是愿意以死相搏!”
“以死相搏!”
奴隶们回答他。
“来啊,来啊!我见你们那么多次仰望星空,我见你们流尽每一滴汗和血!来吧!来吧!杀死敌人!”
木头平台碰地落地了,木门却没有打开。
里面的人似乎沉默的出奇。
奴隶们把手中的每一把武器都对准了木门,只要有人从里面打开升降台,就会被捅成肉泥。面临骑兵冲锋的时候,步兵们就要如此耐心的等待,等待敌人迫近的一刻,就要扬起手中的长矛,蹲伏下来,用勇气和纪律击溃敌人。我们现在也差不多,我们也要耐心的等待,等待开门的一刻,好屠杀里面的每一个人。
依然没有动静。
我觉得有些古怪,稍微的朝着后面挪动了几步,身边狂热的年轻奴隶立刻填补了我的位置。那几个脸sèyīn郁的维基亚人立刻发现了我的动作,也跟着我往后面挪动了几步。
一个奴隶终于按捺不住,前去拉那扇木门,阿比没有阻拦这些人,只是示意周围的黑人奴隶把武器凑得更近一些,以便能够保护这个勇敢的家伙。
那扇门似乎闭得相当的死,又有两个人加入了撬门的行动,那扇门终于发出了沉闷的响声。一个奴隶用自己的石矛猛地扎进了木门的缝隙。一股辛辣的气息充满了周围的空气,立刻有人咳嗽起来。
这个时候,那三个开门的奴隶用了最大的力气,终于将木门撬开。
在开门的一刻,我的眼睛瞬间被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