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为了一名波雅尔侍从,被编入了波雅尔军团里面。
所谓的波雅尔军团,只有两个大队,一个波雅尔步弓手大队,还有一个波雅尔步兵大队。
两个大队都没有满员,波雅尔步弓手大队只有三十四个人,而波雅尔步兵大队则有六十多人。这是最jīng锐的部队了,几乎每个人都配备了全部的重步兵装备。这让我有点吃力,因为我的力量不足以承受标准配备的装备,这些厚墩墩的铁片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当我希望打造衣服符合自己的铠甲的时候,乔万尼说,在一个波雅尔死掉或者升职之前,只可能得到一幅铠甲,如果我一定要一幅小铠甲的话,那么以后如果我恰好没有死掉,而又健康的长大了的话,我的铠甲就一件都穿不到身上去了 ”“ 。
我只好把厚厚的锁子甲挂在肩膀上面,把长出来的一截塞在自己的裤子里面。腰带是二十四枚铁环拼接而成的,我解开了其中的八个,把这些铁环包在了我的包裹里面,用剩下的铁环做成了一条正好适合我自己的腰带。至于腿甲和胫甲,我就改不小了,只能在大出来的部分里面塞满了破布和皮革。
我从瓦兰科夫带来的武器被收走了,因为那些jīng良的武器给我一个人太浪费了,这些武器被分给了一些战斗技艺jīng良的瓦兰武士。我现在的武器是一杆长矛,六枝标枪,还有一柄月牙形的大斧头。这种大斧头是维基亚式样的,看起来非常的可怕,刽子手就是用这种武器来斩掉罪犯的头颅的。这种武器压得我直喘气,但是当队伍排成了行列整齐的前进的时候,我只能把这种武器抗在肩膀上面,然后亦步亦趋的跟着我周围的人一起走。
我经常打乱队列,因为周围的瓦兰人总是有意无意的迈出大步,让我跟不上。我迈出去三步,他们两步就能轻松完成。我非常的憎恨自己瘦弱的身体。这让一切都显得非常的不方便。所以在吃饭的时候,我总是吃下更多的面包和肉食这是波雅尔军团的好处,不管什么食物,都是优先供应,吃到撑为止。
我和两个波雅尔士兵分配在一起,我询问了这些人的来历,着两个人并非纯正的波雅尔子弟。他们只不过是波雅尔的侍从罢了。但即使这样,我也没有丝毫瞧不起这两个人的理由,他们虽然只是侍从,但是他们家里面都有家产:其中一个的父亲是一名乡村波雅尔,拥有三座磨坊和九座葡萄园,而另外的一个人的父亲。则是瓦兰科夫角斗学院的一名教练,十年前就拥有了乡村领主的封号这似乎是某一位瓦兰科夫的领主试图瓦解三大家族的手段那个领主册封了许多三大家族的次子和侍从为领主,希望能够埋下不团结的种子,不过这个企图最后失败了,那个领主被淹死在了梁赞河里面,死因可疑。
说回我的战友,这两个人听说过我,知道我来自罗曼诺夫家族。所以他们刻意的回避家族问题。他们以为在这个方面比我矮一头。不过在训练的时候,这两个家伙总是会试着压过我去。我只能尽力才能跟上他们。他们一个人十二岁,一个人十五岁,都是从小跟着军人父亲长大的,对于骑马和shè箭,几乎有天生的优势。所以每当他们表现比我出sè的时候,他们都会格外开心。对于这一点,我心中相当不快,但是没有办法,因为这是自己的问题,训练不足,经验不够,被人瞧不起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是军队里面,并且是一支新组建的军队,血统和家底并不是决定一切的东西。
我的手磨出了血泡,每一天训练完的时候,靴子里面都能倒出水来,厚重的铠甲穿戴起来还是很难受,但是已经不是不能忍受了。虽然周围的波雅尔军团的新兵都以压过我一头为荣,但是毕竟都是年龄差不多的人,过了不久之后,我们就成为了亲密的战友当然,这种友谊是在战争之前的友谊,不知道战场上面是什么情况呢。
有一天,当我正在给一个瓦兰武士磨砺刀刃的时候,一个传令官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波雅尔战士维克托!”这个人的声音就像是一架破碎的风车,转轴没有润足油,被风吹得咯咯直响。
“是的,”我依照军令的要求,停止了手上的活计,把武器放好,站了起来,“大人。”
“瓦兰亲王召见你!”
“是的,大人。”
我现在除了和战友在一起的时候,大部分都只用回答‘是的,大人’就足够了。我擦了擦沾着污泥的手,跟着传令官前去见乔万尼。
前一段时间重逢乔万尼的时候,他的出场让我大失所望。我所想象的瓦兰亲王应该是威严的不近人情的,戴着铁做的王冠,拿着禅达皇帝赐予的权杖,高高的坐在王座之上,用智慧和公平裁决一切人间的纷争但是乔万尼那个家伙居然在和人赌博,而这些赌棍们居然还是瓦兰军队的领袖们。
我当时瞪大的眼睛,嘴张成圆形。周围的瓦兰士兵好像觉得很丢人,于是别过脸去,不想看见自己的亲王丢人。而乔万尼觉得我出现得不是时候,这让他有些难堪。事后我知道,那些瓦兰士兵之所以背过脸去,是以为他们以为瓦兰的将军们要狠狠地揍我一顿,他们这个月刚刚洗了脸,不想被溅到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