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打击,但是却毫不在意,提起了斧头又劈砍在了那个维基亚骑兵断脚的上面,将他的小腿敲成了烂泥。
然后,蛮族士兵回过了头来。
他的脸已经扭曲了,涂抹着的彩纹如同扭动的虫子在他的脸上颤动,他的嘴唇自动的颤抖着,流淌下来的浑浊的口水。远处的蛮族士兵纷纷劈头散发,如同地狱里面的武士一样
站立着。
乔伊好像比他小了一整个头,他站在了我的面前,侧着脸对我说,“维多,快跑!”
我坐在地面上后退着爬去,好一会我才想起来我的腿是可以活动的,我站了起来,腿不住的打颤。我回头看了乔伊一眼,他捏着木棍,迎着蛮族士兵,两个人同时爆发出了怒吼。
“你死定了!熊皮帽子!”我跌跌撞撞的朝着森林跑去的时候,乔伊在我的身后怒吼道。
我身边有一个背上扎着一支箭的男人,他惊慌失措的喊着“怎么办啊!天啊!我要死了!”他完全失去了判断能力,他看见我在朝着森林跑去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跟着我跑去。我抬头看了看黑睽睽的森林,背后嘶喊恍恍惚惚的如同另外一个世界传来的一样。
“快跑!快跑!”
这个声音突然变成了一个拳头,敲打着我的脑壳,我的腹部紧绷的如同煮熟的牛皮,心跳如鼓,朝着前面一路狂奔。森林里面遍地都是枯枝,这里好像是一个宽阔回廊,条条柱子直升天际。有一个肠子拖出来的男孩祈求我的帮助,他虚弱得向我伸出了手,我因为惊恐,又因为同情,居然停了下来。我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活不了了。但是,他的身子下面压着一把匕首。这个男孩似乎是一个随军的帮厨,专门给蛮族军队里的那些伯克军官们准备食物。他为什么要逃跑呢?
我用脚推开了他,想把那匕首拿出来。跟着我的那个男人哭着过来想救这个孩子。
“把匕首拿出来!”我发现这个男人手没有被捆着,于是对着他喊道,“把我解开。”
男人好像没有听见一样,坐在地上自己哭着。我自己感到了一阵慌乱,我没办法让一个比我大的人镇定下来,我自己都慌得要死。我手哆哆嗦嗦的把匕首拔了出来,我试着自己割断绳子,但是我发现自己的手指已经笨得连抓住匕首都困难了。我踹了那个男人一脚,让他拿住匕首。他一手用没有受伤的手捏住匕首柄,眼睛哭得发红,额头上血和汗粘着树叶的碎片。
蛮族人爆发了狂热的呼号。
从声音我感觉他们已经走进了树林里来了。
“快走!”我对着男人喊道,然后就自己跑了。
那个男孩发出了一声叹息,他已经虚弱到无法诅咒我了。那个男人看见我逃跑之后,站起了准备跟着跑,但是把匕首丢在了地上。我回头冲着他喊着,“把匕首带上!”但是这个男人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像发晕了一样的朝着我跟了我来。
接着,一枚飞斧砍进了他的后背。他栽倒在了地上,几个弓着腰的蛮族人如同猴子一样的叫着,快速的在树林下面跑动。
我继续跑着,一棵树,一丛枯木,一个池塘,我把它们甩
在身后。树林在我的身后掠过。我偶尔能看见和我一样逃出生天的俘虏,但是这些人见到了我之后,反而跑得更快了,迅速的消失在树林里面。我的手已经疼的受不了了。有几分钟,我看见了一快锋利的石头,就停下来,想用石头把手上的绳子割断。但是这毫无用处。当远处有人敲响了鼓之后,我就又开始逃跑了。
隔着树林,我看见远处有亮光。那可能是一片地势低矮的松林,也有可能是远处结冰的东湖。我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朝着它跑过去。这个时候,六个慌慌张张逃跑的男人从远处的树林里面穿过。我立刻朝着他们跑了过去,我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每一个人都和刚才的那个男人一样,只要看见了目的明确的人,就会立刻相信别人是对的。
那些人是一起的,他们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没过多久,我远远的看见他们停了下来,自己便也停了下来,隔着树干看着他们。然后,我发现了他们停下来的原因:一长列的骑兵正在这里结队,灰sè的大衣,高高的毡帽,闪亮的马刀。
这是铁盾河的骑兵。
“这是自己人吗?”不久前的经历让我知道,战场上面的俘虏是不被任何人看成朋友的,什么都要等到打完了仗再说。那六个人呼喊着,指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对着树林外面的指指点点。铁盾河的骑兵默默的看着这些人,不发一言。等这些人说完了之后,这些骑兵便开拔了。
这些人有些迷惑不解,这些骑兵既没有截留他们做随军的俘虏,也没有给他们指明去向。
“我们怎么办?”其中一个男人问道。
其他的五个人感觉逃离了野蛮人,这个时候已经安全了,纷纷坐在了地方,或者找周围的士兵讨水喝。铁盾河的士兵依旧不发一言的从他们的身边走过。当骑兵们都轻快地朝着森林外围开走时,十多名骑兵留了下来,把他们围成了一个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