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不管是手艺人还是马夫,你们就问他们,现在列普宁家的土地是谁占领着,他们肯定会告诉你们是一个维基亚波雅尔”
“那是肯定的,”乔万尼说,“伯克人不会自己去占领没有价值的土地,他们没有那么多的士兵,也无意得罪各地的领主有没有可能是这样:伯克人把土地赐给了某个倒戈的领主呢?”
“呸”那个老樵夫说,“如果没有亲眼所见,你说的倒是有可能。但是说实话,老头子我当时可是亲眼看见了的。那个时候,我们的队伍驻扎在哨兵岭附近,伯克人把我们击溃了,这不丢人,议会士兵也拦不住伯克人的翼骑兵。我逃转移到了哨兵岭附近的森林里面。在那个地方,我亲眼看见的:伯克人的士兵和一个维基亚波雅尔的士兵混迹在一起,伯克人先行进攻,然后波雅尔的士兵留在森林里面,谁都跑不出来”
“你在那里?”乔瓦尼说,“伯克人和波雅尔都没有现你?这不可能?”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老樵夫的脸色变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镇定,“不和你们说了。这该死的大雪天明天不管怎么样,一定要上路了”
第二天,在黎明的时候天晴了会,但是阴云密布。
我们正在准备套车的时候,那些狗却都疯了一些样的不愿意走,任樵夫怎么抽打鞭子都没有用。过了不到半个小时,无比猛烈的一场风暴就重新把整个平原笼罩了进去,我们那个时候刚刚勉强的走下了一个坡地,走到了距离宿营地一里多的地方。
我们在那里呆了几十分钟,想等着风暴减弱下去。老樵夫说这种风暴他见得多了,一般一个多小时就会变成‘暖和’的小风,可是樵夫再一次错了。我们身上都是雪水,狗**叠着把脑袋凑在一起,蜷缩在雪地上面,出呜咽的声音。风很大,吹得我的斗篷来回的翻卷,雪花像是有眼睛一样,只要我露出一丝的皮肤,它就会立刻找到。
最后,我们不得不和狗一起把装着食物和皮货的雪橇拉回了山坡上面。
饥饿再一次袭来,我们看向了樵夫屁股下面的箱子。
樵夫在背风的地方烤兔子,但是火根本就点不旺盛,虚弱的火只将兔烤的血肉模糊,出的血腥气让狗群骚动起来,不住的狂吠。这里的风暴也不小,但是比起下面的平地上面,已经好得很多了。
我的手脚冻得冰凉,肚子搅动,饿得疼。
“我们饿了。”乔万尼对樵夫说。
“我的狗也饿了。”老樵夫切下了一片血淋淋的肉,在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它们吃了我的东西,会把一切都给我,但是你们呢?你们吃了我的东西,能给我什么呢?”
“我说过,去了河间地,我会报答你的。”乔万尼说。
“募兵官以前这么给我说过,波雅尔也这么给我说过,伯克人也这么给我说过,但是他**的没有一个人兑现。”老樵夫吐了一口痰,一片骨头渣子让他的牙齿卡住了,他用手指抠了半天,“没有钱,什么都不谈。”
“在大雪天,我从哪里给你变钱出来?”乔万尼搓着自己的手说着。
“你的袖子内线里、你的领子里、你的鞋底夹层里,”樵夫笑出了一口黄牙,“说不定你仔细想一想,就会有哟。”
“我敢给,你敢要吗?”乔万尼冷冷的说。
“当然敢,”樵夫说,“这里离最近的村子都有几十里的路,稍微走偏一点,你们就准备死在雪地里面。只有我能带你们出去到了这个时候,不要心疼钱。”
“真的没有了。”乔万尼叹了一口气说。
这让满心期待的樵夫起怒来,他割掉了兔子头,丢给了狗们。那些狗几乎疯起来,饿极了的狗为了兔子头互相咆哮撕咬起来,最后一只最为健壮的狗把兔子头吞了下去,但是它的耳朵几乎已经被撕碎了,吃了兔子头之后,这只狗就低低地咆哮着,周围本来打成一团的狗都缩起身子,不敢惹它。
樵夫也咆哮着骂起了狗来,大雪纷飞,我冷的抖--又饿又困。雪在我的裤脚上面化掉了,冰冷的雪水流进了我的脚下,冰冷几乎刺进了骨头里面。我和乔万尼把脚伸到了火边,想借一点热气。
这一天又过去了。在第二天早上,樵夫让我去弄来了几锅干净的雪水,吊在火上面烧化了,又无端的了一顿脾气,最后终于给了我和乔万尼半斤面包渣子。这些东西乔万尼煮在半口锅里面,然后又从周围弄来了一些树根块茎来,煮了半锅稀汤。这锅根本就烧不热,喝进嘴里的东西是温的,一点都不暖和。
狗群已经很长时间不叫唤了,它们安静的躺在地上,不时的呼吸一下,才能看见一些白气。樵夫丢过去了几把面包渣,让这些狗又亢奋起来,打了好些架。
暴风雪依旧肆虐,我们渐渐的失去了时间。天空从黎明到黄昏,几乎是一色的昏沉,只能大致的辨别时间,连上午下午都不好判断。
“我饿了。”我看着乔万尼,又看着樵夫。
樵夫的嘴抽动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可怕地笑容,对乔万尼说,“你想到你有什么东西可以给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