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为什么皇帝会要你亲自去追捕阿卡迪奥第二?在苏诺城里面,整装待发的将军有无数个,但是皇帝却偏偏的选中了你,这难道是说明皇帝对你有特别信任吗?想想昨夜的那杯酒吧。您想一想,如果那杯酒真的有问题,比如说白鸽谷的领主突然去世的话,人们会怎么看你?而恰巧这个时候你正好又在追击阿卡迪奥第二的路上,那么你就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了。那个时候,你将不再是你自己---人们觉得你是什么样子,你就是什么样子的。”
莱特感到一股冰冷袭上了自己的脊背,“那我就更不能杀死阿卡迪奥第二了```不然别人会```”
“糊涂!”萝斯呵斥到,这声音让莱特浑身一阵,并且惊讶起来。莱特清晰的记得在头一天晚上的时候,萝斯是多么的羞涩而笨拙,但是现在却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你不杀阿卡迪奥第二,他就会感激你吗?如果他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而所有的人都说是你干的,那么阿卡迪奥第二一旦有机会,他会不会杀你呢?他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只能在恐惧里面揣测你的想法,一旦他觉得你会伺机杀死他,他就会在家仇身恨得情况下变成你最可怕的敌人。”
“喂!你这女人!”莱特有些恼羞成怒,“你还在说白鸽谷的老爹会出事,但是现在老爹可能还好好的在什么旅馆里面睡觉呢。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在远处杀死了他的儿子,那么我得名誉以及于白鸽谷的恩情就都毁灭了。”
“你与白鸽谷能有什么恩情!我得祖父曾经拥领北国两万名士兵以及数百名将领,我家族那来自各国的领民曾经用十多种不同的语言宣誓效忠我们,可是这些恩情呢?当我得祖父被一支弩箭扎穿了喉咙、当我家族的男人被吊死在树上、女人被人奸污的时候,这些恩情呢?人们都背过脸去,任我的家族被毁灭!自家的臣民尚且如此,别家的领民又怎么指望的上!我发誓,如果换一个环境,白鸽谷的人可不见得会手软。”
“不要什么事情都扯到你得家族上去。我可不是入赘你的家族,你现在是莱特家的女人!”
“当然,我的大人。”萝斯丝毫没有瑟缩。
“还有,你还在回避我的问题。如果白鸽谷的老爹没有事情怎么办?我要想一个刽子手一样,在全世界的面前杀死我长辈的儿子,杀死我最好的朋友么。”
“如果他没事,别人会怎么告诉他今天的事情?我来想想,‘莱特将军在结婚的第二天就迫不及待去追杀您的儿子啦!’,你敢保证没有人会这样对他说吗?那么从今以后,不管是谁杀死了阿卡迪奥第二,白鸽谷的人都会记得谁是第一个提兵去追击他们少爷的人。很遗憾,您就是这个人。”
“```。”
“大人,我的意思是,不管你现在还在犹豫什么,你都注定要成为阿卡迪奥家族的死敌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你现在即刻进宫,告诉皇帝你对他的敌人有情有义,不愿意去为他出战。那么你就可以保留你那不值钱的荣誉了。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你投奔哈劳斯陛下有什么意义?你宣誓效忠领主秩序有什么意义?你这么多年以来辛辛苦苦的维护自己的家族有什么意义?你一直和你的朋友混在一起当下级军官不就好了么。”
“萝斯```”
“大人,不要犹豫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有一种预感,这一次不管您做什么事情,皇帝都会在您的身上大做文章,您的名字将会饱受争议```”
莱特停顿了一下,慢慢的说,“也就是我不论怎么样,都会失去自己的朋友是吗```。”
“但是你会得到一个皇帝,这还不够吗?”
“萝斯```你说得好像是个噩梦。”
“不是噩梦,这只是通向光明前的一段漆黑的隧道罢了。”
莱特再次看向了从高高的院墙掠下的阳光,灰尘在光明里面飞舞。莱特知道,即使自己伸手去抓,也注定一无所获的。
“将军!”萝斯轻声的呼唤着。“该出发了。”
莱特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晨曦在她得脸上留下了好看的光影---萝斯如同一尊引导士兵走上战场的女神一样注视着自己的丈夫。
“等我回来。”
莱特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