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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白鸽谷(2 / 3)

“但是少爷带回来的都是四五岁的孩子玩得玩具了,他不知道给你什么。你当时就睁着大眼睛看他,好像看陌生人一样。少爷就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了,哈哈,那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可怜的少爷”

彼安大娘那是已经很老了,但是却是帮我找回最初记忆的人。多年后老态龙锺的彼安大娘看见我的时候,竟然能够马上叫出我的名字,能够回忆起我穿的第一件衣裳和学会的第一句话。

我会说的第一个词是‘妈妈’,第二个词是‘吃’。

据说这让我的父亲很伤心,他本来满怀希望的想听我的最里面吐出软软的‘爸爸’两个字的。但是当时我左顾右盼之后,对着母亲伸出了双臂,‘妈妈,吃’。

母亲会准确的伸出手从彼安大娘的怀接过我来,我一直不知道母亲是看不见的。后来我知道了母亲早年是看不见的是时候,我一直以为当时母亲照顾我会很困难,但是彼安大娘对我说,母亲在帮我换衣服的时候,“从来不出错,每一个结都打得细细的,就好像她什么都看得见一样。”

暗淡的阳光,温暖的午后。

我好像在罗多克还有一个外公,他一直很忙,只是过节的时候会差人给我送来一些礼物,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南方人给我带来了一双用羊皮做的靴子,看起来漂亮极了,但是我穿的第二天就不心把左脚伸进了火盆,等我慌忙的抽出脚的时候,靴子已经不成样了。

而我还有一个姨,在我六岁或者七岁的时候,给我送来了一架玩具弩,松松的上了弦,以确保不伤人,还附带有几根粗粗短短的弩箭。这件礼物让苏米祖母很生气,她让彼安爷爷把箭头磨的圆滑的如同卵石后才交给我。

我在那些箭的末梢看见一个奇怪的图案,我不知道是什么,于是拿去问母亲。

母亲稍微的摸了一些,就对我说,“是葵花啊”。

彼安大娘的两个孙子比我大,他们的父亲是一个老实厚道的年轻农夫,长得很像彼安爷爷。

那两个孩总是和我一起嬉戏,我们坐在牛背上慢慢的走过山谷。走过麦田时,如果牛把头伸过去嚼麦子,那个稍大一些的男孩就会用脚踢一下牛的脑袋,那头牛就委屈的哞一声,然后回头瞪着大眼睛看着我们。

男孩会叫:“不准吃麦”

那头牛就会再叫一声,然后步履稳健的继续前行。

后来我们三个不能一起坐在牛背上了,那个最大的孩子就在前面牵着牛缰绳领着我们走。我一直很羡慕他,说我想牵一回牛,但是他说彼安爷爷不让我牵。

不过我一直缠着他,最后他终于答应我让我牵一回牛,我很高兴的接了缰绳,走到了牛前面。那头牛最不怕我,一直用湿乎乎的鼻子顶我的屁股,吓得我左右躲闪,他们两兄弟在牛背上乐得哈哈直笑。

这个场景被彼安爷爷看见了,他们两人当晚就挨了打。

我不知道彼安爷爷为什么要打他们,他们俩也不知道。他俩只是说彼安爷爷打他们的时候骂着他们的一个没见过面的叔叔,让他俩‘别把自己当少爷’。

我一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那些日子过的这么的快,以至于我回忆起来的时候,总会有种错觉:在白鸽谷的一切回忆都是在一个下午的时间里面完成的。

这种错觉让我总是觉得白鸽谷的那些下午是漫长以至于永恒的。

那些日子里面,祖父似乎总在夏天的下午没完没了的誊写着件;彼安爷爷坐在田埂边打盹,彼安大娘则守在一口煮着羊肉汤的罐子边念念叨叨;母亲会坐在房间里面和苏米祖母聊天,苏米祖母告诉母亲一些过去的事情;最让人激动的则是尤在夜晚时燃放的烟火,这是整个苏诺平原上都没有的景观,常常会有人专门走远路来看新鲜。

在城堡的边上,我看见有几个墓碑。

父亲带我去过一次墓园,他告诉我,最左边的那个是苏米祖母的妈妈,间那个是祖父的师母,后面那个则是家里一个德高望重的老管家。

我问父亲,“老管家是谁啊,咱的管家不是彼安爷爷吗?”

父亲会露出有些为难的表情,“以后你会知道的。”

至于老管家是谁,父亲终究没有告诉我,这些都是彼安大娘很久之后才告诉我的。

那时家里过的很自在,我最喜欢秋天,因为那个时候总能吃到很多东西:酸甜的蜜桔、清脆的苹果、香软的梨子、带霜的李子、肥嫩的沙柚、宝石一样的石榴,所有的东西我都喜欢。

彼安大娘总是让我随意吃,但是她很不喜欢我不洗手就去拿水果,“先洗手,东西,手伸过来我看”

这就是白鸽谷。

冬天的时候这里会下雪,常常一个晚上醒来,整个世界就变得一片银白,只能听见彼安爷爷在吆喝仆人们清理庭院的声音。

从我的卧房,可以看见整个世界银亮一片,但是我看着雪地的时候,总是会觉那只是一片晨曦里的麦子。外面下雪的时候,祖父会在厅堂里面准备宴会,父亲和母亲、祖父和苏米祖母、彼安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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