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老兵告诉过他,平静的等待死亡即使对于一个训练有素的皇家卫士也是极其难熬的,这个期间每一秒钟人所承载的压力都在上升,而且退无可退,直到被折磨到死亡,压力都不能被缓解。莱特从小听说过很多英雄在被处决前淡然的而高贵的举止,但是当他自己面对死亡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淡然,他总是一阵阵的激动,手突然开始抖动,心里一股冲动顶得他直想大叫。
莱特并不知道这是正常表现,那些故事里的英雄大多在死前都有不堪的表现。不过经过美化后,展示给了世人一副十足淡定的贵族派头,仿佛那句贵族们自夸的格言:“吾死而高贵存。”那种迷信于坦然赴死的传说的,往往都是莱特这种未经世事的年轻人,对于年老的权贵们来说,生命已经变得太珍贵,是一切野心得以实现的前提。所以国王在最后一刻赦免一个死刑犯的时候,往往会体贴地派一个外科医生,在传令官宣布赦令后马上割开犯人的手指放血,防止犯人过于激动而给心脏造成过大的负荷。
莱特心烦意乱,看着对面的那个小子一阵羡慕,甚至是嫉妒。有一段时间,莱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恪守的信条是不是真的像祖先写的经传所描述的那样:“它能领你面对箭雨,它能领你走过毒蛇”。莱特的心里越来越烦躁,只想着怎么活下去,他不想死。天每黑一点,他都更加的不安,他记得那个强盗猥亵的笑容:“你不用考虑赎金的事,你今天晚上将被处决。”
天傍晚的时候,几个强盗表情猥琐的走进了山洞。他们比划着怎么捉住的这两个小子,大声的猜测着莱因和她的主人之间的苟且之事。卡扎克警告过他们,“不准动莱因一下”,如果不是这样,他们早就对莱因施暴了。强盗之间悄悄的传说着一个消息,卡扎克是一个库吉特人,库吉特人绝对不会因为斯瓦迪亚人的利益去处死一个库吉特人同胞。然后他们把目光放到了莱特身上,这几个人互相看了看,一边高深莫测的微笑一边互相的耳语着,然后爆发出一阵巨大的笑声。
“小子,冷冰冰的小子。跟我们过来一下”
莱特以为自己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打算。但是当几个强盗真的让他走的的时候,他居然发现自己没有勇气走出山洞了,他一动都不愿意动。莱特用颤抖的声音问:“处决不是要到晚上么!”
一个强盗面色通红,他吃吃的笑着说话,说得唾沫横飞,牙板黑黄黑黄:“啧啧,你这天真的小娇娃。晚上是你的脖子要被捅个口子,现在是别的地方要被捅。跟我们走吧,放心,你能活到晚上。”
莱特疑惑不解,不过听说这不是处决,他的勇气恢复了一些,勉强压制住了刚才那种排山倒海一样差点把他击倒的慌乱。一个强盗过来抓着他的肩膀把他提起来,把他推向洞口。莱特的手脚红肿不堪,跌跌撞撞的冲向洞口,被一个从头到尾一直看着他的中年强盗抱住。这个强盗一脸的妖异,脸上湿漉漉的,胡子剃得干净,举止也比刚才那几个人胡子拉碴的强盗温和。莱特绝得这个男人的手很轻。
在几个强盗隐晦的笑意里,莱特被带走了。
从始至终,我的父亲都感到很不安,他不知道强盗的那句“在别的地方开个口子”是什么意思。
但是莱因知道。她给村子里的村长打过水,那天她双手提着一大桶水在草原上那种干烈的阳光照耀下走进村长的院子,把水倒进一个水槽。她想向村长要一个面包,这是村长答应给她的工资。但是院子里空空荡荡的,平时那个笑容可掬的村长没有像往常一样坐在靠墙的木凳子上咕噜咕噜抽着水烟。莱因饿的要死,双臂酸痛。她想自己进去找个面包,她走到村长老爷家的厨房,听见里面有声音,是男人轻巧的讨饶声和短促的惊呼声。她在门缝往里面看了一眼,她看见村长和村长家新雇的一个长得很清秀的长工,她看见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再见第二次的场景。她吓得转身跑回家去了。
莱因见过她的父亲给母马配种,她的父亲告诉她大地之上,生命之间通过结合产生后代。但是她不知道男人也这样。她实在想不明白就去问他的父亲,她的父亲听后严厉的指责了她,让她不准胡说。莱因被吓哭了,她发誓她看见村长在给他家的长工配种,就像她看见她父亲给领着**给母马配种那样。莱因的父亲想了一会,让莱因不要四处说。莱因很听话,她不乱说。但是有一次,莱因父亲的几个朋友来拜访他的时候,莱因的父亲在醉酒之后,自己却把这件事情说了出来,那几个来客显得大有兴趣,招来莱因一问究竟。莱因胆怯的看了看她父亲,她父亲默许了。于是莱因把她看到的都说了出来。。。
几天后,村长家被闹得不可开交。村长妻子的家人把那个长工狠狠的揍了一顿,把村长家的家具全部打烂,把牲口全部牵走了。村长是一个和善的男人,不过很有担当,不怕事,但是这次,人们爬上高高的院墙看热闹的时候,只看见村长默默的忍受着妻子家人的责骂,自己蹲在地上吧啦吧啦的抽着烟,窝囊极了。
莱因每次想起来村长的所作所为就很害怕,但是她却因为村长最后上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