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信将疑的老板找来了一个伙计,带着一个写着地址的纸条去富人区找一个税务大员要钱。几个小时后,伙计给老板带回来了一句话:“税务官大人说他家里没有一个付不起旅馆费用的儿子。”
一刻钟后,醉在床上的税务局小职员和他的包裹被丢到了马路上,屁股上被白跑一趟的伙计踢了两脚,伙计转身回去,觉得不解恨,又回来补了一脚,才满意的去了。
小职员在众人的嘲笑里爬了起来,他看见了那些给他讲悲惨故事的人现在依然在酒馆里喝着酒,他自己却被丢在了马路上。那一刻,他突然觉得一种悲愤,他知道,商人们的那些可怜话再也打动不了他了。
第二天,小职员拍干净了屁股上的三个脚印,回到了税务局,希望返回到工作里。他找到了他的上司,上司看着这个落魄的富家子弟,说现在有一家酒厂已经半年没有为帝国的战争缴纳一个第纳尔了。
小职员拿着传票去了酒厂。
酒厂老板得知了小职员的来访目的后,在小职员的面前哭了,小职员岿然不动;酒厂老板找来了自己老婆,后者刚刚换上满是补丁的破衣裳,两口子一起又哭了一场,小职员纹丝不动;酒厂老板没辙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四个小时,酒厂老板已经磨破了嘴皮子。
之后又上演了一系列亲人突然登门拜访,债主砸门讨债的生活剧。
小职员说他受够了,酒厂老板已经严重的浪费了他的耐心,他一会去就签署封条让治安官来查封这家看起来已经经营不下去的酒厂,然后他会免费为老板申请破产,保证他的财富不再倒贴进这倒霉的生意。
酒厂老板惊觉他遇到了少有的硬骨头,于是老板说:“铁石心肠的年轻人啊,我只有卖了我老婆出嫁的时候带来的首饰用来填补您的业绩了。可是我还是填补不满啊,我只能还一半。”
小职员说:“1个第纳尔值10个银币,10个银币值两斤铜板。如果我今天少拿一个铜板,明天您家门上就多一张封条、商业登记所的开业登记簿上就少一家酒厂。”
酒厂老板和他的群众演员在哭天抢地里看着小职员冷静的像一块上马石。
当夜,税务厅快要下班的时候,劳碌了一天的地区税务厅厅长招呼他的马夫准备回家,这个时候他看见早上的那个小职员背着大袋小袋的第纳尔外带一大把首饰踏着月光走了过来,活像是童话故事里发现了宝藏的主人公。
小职员的上司吹了口口哨:“这么晚没回来,我以为你又被感动了。”
小职员把身上的东西交给一边的一个出纳:“没有,他们被我感动了。”
税务官在回忆里,嘴角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微笑,他好像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个时候他一准会被眼前这个家伙的话打动。什么劫匪横行啦,家中变故啦等等,现在对他来说像是耳旁风了。
他摇了摇手,让哈尔闭嘴。然后他说:“我想你也知道,这次你的车行弄丢的人是我的外甥,我的妻子最喜欢的小妹妹是他的母亲。我的先生,刚才那些话我不觉得能够掩盖一个事实:你拍下胸脯要把我的小外甥送到乌克斯豪尔,我却在一个多星期后收到了一封索取赎金的信。”
哈尔感到很窘迫,很像他多年前在南疆作战时,穿着破衣烂衫走在衣着光鲜的贵族之间,忍受着他们嘲弄的眼光。
他的嘴微微的颤动,说他准备为这个悲剧负责。他想知道那些贪婪的匪徒们要多少赎金。
税务官把信件给了哈尔。哈尔快速的滤过无用的信息,然后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封信自称价值3000个第纳尔。
税务官嘲弄着说:“我亲爱的哈尔,你真的能把这件事情摆平吗?我那小姨夫马上就要从他的领地过来了。对他来说,这些钱不是太大的问题,他家一个月卖奶酪都能为国库贡献一大把第纳尔。但是你想过吗,这件事情如果还要他自己来做,他会怎么想我,会怎么想你?”
哈尔知道自己已经被死死的套进了一个笼子,他在刚刚的信里面读到,这个笼子是一个叫做卡扎克的人制作的。他听说过这个卡扎克,并且听说过关于这个人的许多传说。传说之一就是从不撕票,但是从来垄断定价权,不与别人协商。
这个时候,一个中年男人走上了厅堂,他在税务官看到他的时候停了下来,他说:“大人,治安官来了。”
哈尔收到了来自税务官的邀请,希望他参加晚宴,然后在晚宴上与治安官协商一下解救被绑架者的具体细节。哈尔明白这个协商的本质就是让他出钱,他在耳朵里听到了第纳尔扑通扑通掉进河里的声音。
治安官带来了一个戴着斗篷的男人。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的谈话里,治安官和税务官统一了一下意见:卡扎克已经为所有的人带了不便,那么,把这次交易变成卡扎克卡扎克的最后一笔生意吧。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治安官为税务官推荐了他带来的那个男人。
哈尔只注意了两个信息:第一,这个人抓捕罪犯从没失手;第二,这个人的雇佣费用一个案子500个第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