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相信。
有恩于他们首领的,是我的父亲,而我,却对他们没有恩惠。虽然那三百名士兵效忠的场面使我心潮澎湃,但是冷静下来之后,我知道哥白尼说的没有错。维多利亚能够用草原人的方式去领导他们,而我并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而且仔细的思考之后,我更加的悲观,我更愿意用佣兵的眼光去看这三个人。佣金和战利品,这两个维系佣兵的关键,我一个也拿不出来。单纯的效忠?我见过太多的‘效忠’了,并不觉得那样的忠城比佣兵的信誉更可靠。
库吉特人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酋长已经找到了我们的家人,抹掉了我们的通缉记录,把我们的家人隐姓埋名,将他们安置在那个库吉特人的城镇里面。我们毕生的愿望就是不再东躲西藏,也不愿意家人受到连累。如今愿望已经满足。追随骑士之子并没有什么怨言,也不指望报酬。”
“这么快就能找到你们的家人?”我一直以为维多利亚在城镇里面只是胡来一通,没想到她做事情这么迅速,“酋长可是大大的得罪了塔林。你不担心塔林折磨你的家人?”
“我们的家人本来就一直远远的跟在我们身边迁徙各处,找到并不难。至于塔林,在城镇里面的事情你也看见了,塔林在酋长面前不堪一击,懦夫的刀子永远是钝的。”库吉特人的语气里居然有了一些对酋长的自豪。他难道不知道,酋长的力量其实是他们带来的吗?
“你们半路跑掉,又有何难?”我觉得和库吉特人谈话很轻松,不需要在乎礼貌和脸面,直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就可以。
“我们自然可以跑掉。”库吉特人耸了耸肩,“但是你要知道。酋长在城镇里面安置的恐怕不止是我们的亲属,她的刀子可比塔林快得多。”库吉特人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用一种有些委屈的语气对我说,“骑士之子,学士的话我们听进了心里。你却半信半疑。报恩与追随,对于草原人来说,并不是像放屁一样简单的事情,我们追随你,全部出于自愿。我告诉你酋长的手段,只是让你心安而已,你以后不必再疑神疑鬼。这会让我们感觉很不痛快。”
“呃```,”我只能说,乔万尼对我的影响太深,或者说,瓦兰佣兵对我的影响太深,当我接触到了与之不同的处事方式的时候,我一时很难接受。“我将不会再谈这件事情。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克鲁塞德尔.金,”领头的库吉特士兵说,“他们是艾隆.哈尔特和伊尤。”
在周围送行的库吉特士兵的注视下,这三个草原人和我饮完了同一壶酒,在我的面前一人折断了一枝箭。这些断箭将由其他的库吉特士兵们带回维多利亚的身边。在小小的效忠仪式之后。库吉特人乘着筏子离开了梁赞河。
“长生天庇护你,骑士之子!”
“再见了,骑士之子!”
“祝福你和你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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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吉特人纷纷告别,全部挤到了筏子的一边,结果筏子侧翻了。那时库吉特士兵们还在冲我挥着手,猝不及防全部掉进了水里。这些库吉特士兵骂骂咧咧游上对岸的时候,全身都湿透了。渔夫一家露出了这几天消失已久了的笑容。
我们不再耽搁,看见库吉特人没有事情,我们的小队便纷纷上马,离开了河岸,朝着森林的深处前进。
现在我身边只有哥白尼、两个拓荒者和三个库吉特士兵了。本来有三个拓荒者的,但是其中一个染了重病,腹泻不止,我们便把他留在了一个村庄里面,许诺照料他的村民,隔一段时间就会送一些粮食给他。
我们六个人带着九匹马,速度很快。现在的东维基亚比较危险,过去追捕盗贼和劫匪的士兵现在大部分都集中在瓦兰科夫周围,剩下的都调回了城市,在乡村地区几乎是无主状态。看见了我们,就露出不怀好意眼神的农夫和牧羊人,有一些一看就知道是某些盗贼团伙的眼线。不过只要我们速度足够快,我们就能在他们通风报信之前,前往下一个地区。连续的换马,人和马都有一些乏力,有一匹马在我们经过河岸的时候,在石滩上折断了腿。库吉特人当即宰了这匹马,拨了它的皮,又割了足够多的肉在身上,以便我们继续前进。其它的草原马对于这样的景象几乎毫无反应,它们对于同伴的漠视几乎到了一个令人惊讶的程度。我记得维基亚人的传说里面,有一些马甚至闻到马皮制作的小器物,都会勃然大怒的。
“我们要去哪里?”艾隆问我,“骑士之子?”
“我不知道,我们要沿着梁赞河走,直到找到一条船,然后去小东湖城。”我回答他,我余光发现哥白尼摇了摇头,“还有,能不能换个叫法。总是叫骑士之子。我会感觉和你们隔了很远一样,还是叫我的名字吧。”
“叫你提米,酋长知道了会割了我们的舌头。”
“她不会知道的。”我对艾隆说,“在东维基亚的时候。你们要记得我叫维克托。”
“这是什么意思?”
“这么叫就够了。”
有几个库吉特人在身边很方便,他们扎营和捕猎的技巧非常高,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