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安路涛仍是独自睡东苑。程霜气急败坏,她已经忍气吞声,好言好语,想不到安路涛竟女色不近。至今不曾有人不迷恋她的美色,她已好几次心灵受伤,这些不但不会让她冷静思考,反而会想尽办法,使尽手段,非得到他不可。但父亲的话仍在脑海徘徊,她不能为一已私欲,而放弃了很高的地位。她必须忍。
一心只想成为安路涛一生的女人,只想成为太子妃,浑然不知自己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子罢了。
“喂……”
“你干吗?”
“问我干吗?你在干吗?我都喊你好几声了。”
安路涛坐在东苑发愣,秋儿路过,敲门没人应,叫他没人理,唯有最后一声怒吼方才吼回他的魂。
“得到消息,皇后的贴身宫女喜梅今日问斩。”
“皇上把所有的错都归集到喜梅身上?”
“是喜梅揽下所有罪。”
“为什么?这一点都不合理,皇上就没看出什么?”一个宫女无论如何都不会对太子的侧室动刑,说她背后没有主幕谁会信?分明是皇上有意徇私。
“皇上肯定知道内幕,不想惩罚皇后罢了。”
“夫妻情深?”要说皇上夫妻情深,倒不如相信世上有鬼。后宫佳丽三千足已证明皇帝的真心大过于私心。
“我想是因为程一海。”安路涛的猜想没有错,同时这也是他最担心的地方,只要程一海一天不放下兵权,他就没有斗赢皇后的可能,更别说为母报仇,为天下人揭露皇后的伪面具。
秋儿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没错,程一海掌握兵权,皇上一个不留神就会引来他的谋反。”
她像是想到什么,眼神变得犀利,忽然又变得犹豫。
“你怎么了?”安路涛亦发现她的不正常。
“没事。”秋儿掩盖过去,安路涛心事颇重,也没注意到什么,其他书友正在看:。“对了,我是来叫你用早膳的。”谈着谈着都把正事给忘了。
安路涛心事重重,既然什么事都做不了,倒不如先填饱肚子。他率先离开,秋儿在房间停留。
我明明可以利用皇后和程一海来对付皇上,借他们的手除掉皇上,既报了仇,也不会被人发现我的身份。可是,为什么一想到你和皇后势不两立,我又狠不下心看你为难的样子?安路涛,你怎么可以成为我唯一的牵挂?你是仇人的儿子,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有那么多次机会,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你。多少次,我放弃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秋儿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改变了她?她明明独行天下,无拘无束,从未被任何人牵制过自己的思想,如今她在动摇,原因只是仇人的儿子。她恨不得杀了自己,杀了不中用的自己。
进宫的生活并不如秋儿的想象,随着时间的推移,有很多人改变了她,也有很多事牵绊着她。她越来越矛盾,越来越怀疑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冲动的时候,她会怨恨自己,冷静之后,方才知道,宫里有太多的疑问等她去发现,她不得为了自己毁了所有。淑妃、慕容雪、前朝叛徒定远候、太子和皇后的恩怨,还有那晚不知名的黑衣人,这些都是她要去调查的人和事。如今,她只有把报仇的事先放一放,等一切都清楚后,再杀他们也不迟。
越来越矛盾的秋儿,总会找一些理由安慰自己,其实所谓的理由不过只是借口,她不愿去承认真正原因的借口。她不愿面对自己是王妃的事实,不愿承认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安路涛,不愿相信忍了十年,策划了十年的复仇大计会受到时间的影响。
“东宫”上下,打扫地打扫,巡视地巡视,发呆地发呆……似乎都闲得很。
“淑妃娘娘驾到。”
太监的喊声令“东宫”所有人呆愣了一会儿,他们只是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因为淑妃进宫这些年是第一次亲驾“东宫”。看到本尊,他们才反应过来,忙下跪行礼。
“淑妃娘娘吉祥。”
“都平身吧。”
“谢娘娘。”
“淑妃娘娘今日光临东宫,路涛受宠若惊。”
“太子殿下客气了。本宫前来是探望容良娣的。前些日子听说容良娣受了伤,不知容良娣现在可好?”
“有劳娘娘挂心,她已经好些了。”
“不知殿下可否引路,本宫想前去看望。”
“当然可以。娘娘请。”
安路涛前方引路,淑妃尾随,众宫女们紧步伺候着。秋儿找准时机,走到若惜身边。两人调皮地笑笑。
“淑妃很少串门的,除了皇上那儿,东宫应该是娘娘第一个串门的地方。看来以后我们有很多相见的时间了。”若惜小声对秋儿说道,听淑妃要摆驾“东宫”,她兴奋的心早就飞出了体外。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待会儿找机会我们定要好好聊聊。”秋儿又何尝不是开心万分。曾经共同努力,誓死留在皇宫的两姐妹,她们的感情是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最初的共挽才是最真的情感。
一队人马浩浩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