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套房中,两个同样杰出骄傲的男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一时间原本华丽中透着温馨的酒店套房中充满了难以压制的冰冷气息。
一个男人长了一张很明显的具有东方色彩的脸,眉目冷冽,气质霸道,修长的剑眉正没有感情地轻轻皱起,仅仅是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就已让人莫名感到极致的压力,那是身处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另一个男人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可在完全没有受那个冷冽男子气场的影响,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散发出他独有的气质。与东方男子的容貌不同,这个男人是一个金发碧眸的西方人,轮廓深邃,举止优雅,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丝丝嗜血的意味,却偏生长了一副欺骗众人的纯真面容。
两人坐在沙发上对视良久,那个金发碧眸的男人才开口,似笑非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凉:“真是好久不见了。”
对面的男子则是没有太多感情地注视着他。
男人嗤笑了声,修长的手指划过上好瓷器制作的杯子,道:“我原以为你会成为我的姐夫,楚痕。”
被称为楚痕的男人脸上依旧是淡到了极致的冰冷,似乎他的心已经没有了,留下的只是一具没有任何感情的躯壳,静静注视着对面的不速之客。
男人见楚痕没有反应,复又扬起一抹笑,“怎么,见到我很吃惊?你不是一直想要抓到‘幻世’逃走的‘孤狼’么?你不是一直致力于将所有‘幻世’的人悉数除去么?怎么,现在见到了我为什么不拿起手中的电话给你的同事打电话?”
楚痕的手紧了紧,上齿难以忍受地咬住下唇,继而又松开,冷声寒语:“瞳,你如果是想来嘲讽我的话,那么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你是想替‘幻世’报仇,那么就开枪吧,我不会还手。”
瞳闻言奇了,慢条斯理说:“替‘幻世’报仇,我脑子又没有问题。楚痕,你其实是想说,替我姐姐夜娆报仇吧?”
楚痕的脸色几乎是在瞬间褪去了红润,俊脸一片苍白。有多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到这个名字了呢?
当年失魂落魄地被小韵和战砜带离仓库后,自己只觉得夜娆的死带走了他的整个世界,他的心随着夜娆一同死去,可他的肉体却因为种种责任不能死亡。这几年来,他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周围知根就理的人都不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而他也便假装忘却。
可是只有他知道,夜深人静之际,他是如何辗转反侧思念着夜娆,只有他知道,自己的心究竟有多痛苦。
为什么当他的心死去之后,他还是依旧会因为夜娆而疼的说不出话来?
久久,他才沙哑着声音,痛苦地说:“不要提她了,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瞳冷笑,碧色的眼眸因此而越发深邃。这些年在黑暗世界摸爬滚打的他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毛头杀手了,他是执掌家族命脉的主人,他杀伐决断,在风起云涌中骄傲站立,成为旁人谈之色变的修斯家新主人。
所有人对他的评价都是冷静沉稳没有丝毫弱点,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冷静,是因为没有遇到和那个人有关的事。
唯独能使他丧失冷静沉稳的人,已然死去。
他的唯一弱点,已然消失。
可是,他宁可一辈子有着那个弱点。
瞳的语气没有太多欺负,可是常年身处上位使得他这般的语气也给人一种锐利的质询感:“楚痕,你的心也会痛?那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姐姐的痛,她比你更痛百倍!”
楚痕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暗哑道:“对不起。”
“你和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能还一个夜娆给我吗,啊?”
又是一阵难耐地沉默,日色正浓,阳光本是明媚,而这间楚痕与夜娆第一次发生关系的房间里不知为何却布满暗色,似乎整个房屋的色彩都被抽离,唯独留下一地的破碎暗灰。
久久,知道站在瞳身后的保镖弯腰在他耳边低语,瞳才稳了下情绪,道:“姐姐的那颗夜明珠耳环是不是在你这里?”
他这话问得突兀,楚痕愣了下才回答:“是。”
瞳点头,“很好,给我。”
楚痕断然拒绝:“不可能。”那是娆儿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他不能再失去了。
瞳挑眉,碧眸中丝丝危险意味透出,只见他弯起唇角,脑袋微歪,露出一抹在灯光照耀下有些妖的笑容。
楚痕有些恍惚,突然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句话,爱你就会变成你。此刻这个男人露出的笑和娆儿是如此相像,莫非……
你竟也是爱着她的?
楚痕神色复杂地注视着这个原本纯真的男人,看到他露出不容拒绝的笑,听到他暗含威胁地话语,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立场。
那个人说:“楚痕,第一,你觉得在你对我姐姐做了那般不可原谅的事情之后,你觉得姐姐还愿意自己的东西留着你这个背叛者手中么,你是希望姐姐死后也不得安生吗?第二,我记得你的母亲现在是定居欧洲,不过如果我没有调查错,她应该是‘幻世’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