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昕重重地吐了口气,重新站起身,这里似乎很亮,易昕抬头,竟看见了一片繁星。她不禁一怔,忙环视四周的环境,还是地下,不过似乎是一口水井,她们正站着水井底,大概从井口向下看,这不过是一口极尽干涸的枯井。
“咳!”秋无迹的身子一震,缓缓地苏醒过来。
“你醒了!”易昕顺着水源继续向前,刚要迈步,秋无迹便幽幽地开口:“别动,前面有机关!”
“机关?你怎么知道?”易昕不懂,这里明明就是一片漆黑,她如何知道有机关?
秋无迹不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扇坠扔向前方,便见数只长箭齐齐射了过去。“这是奇门阵,你看不见的,我能看见,按我说的走!”
易昕点头,小心翼翼地按着秋无迹的指示前进。
闯过了两个奇门阵,便是一片坦途,不远处已然有灯火,看来是蕊儿的住所了。
“先带我去找陶先生!”秋无迹的声音仍然虚弱,却字字掷地有声,易昕皱眉,秋无迹绕了一大圈,竟是那最近的地方。她与陶先生有什么纠葛呢?她现在这样的身子,显然已经不能对陶先生造成任何威胁了,易昕点点头:“好,我送你去找陶先生。”
按照记忆,易昕没有去叩蕊儿的院门,而是转而向陶令盟的方向走去。
在确定了长公主不在以后,易昕才扭开机关,轻声呼唤:“陶先生,陶先生。”
“易昕?”陶令盟闻声而来,便看见易昕背着秋无迹走进来。“你们?”
秋无迹咳了两声,才淡淡开口:“我……我是姬儿!”
“姬儿?”陶令盟的表情变得有些纠结,他的姬儿居然活着,而且还知道了他的存在?陶令盟颤抖着将手伸向秋无迹,他如何也想不到,这个一直跟着长公主身边的这个忽男忽女的孩子,居然会是他的姬儿?
易昕看着两人的神情,竟是一种久别重逢的感慨和震惊。她知道这时候不该多嘴,无论他们是什么关系,她都不该在这一刻过问。易昕将秋无迹从背上放下来,秋无迹不可遏止地颤抖着,泪水已经浸满了眼眶,这是易昕第一次见秋无迹这般激动。
秋无迹伸手扒开自己的衣物,胸前的一颗红痣吸引了易昕的眼球,那是……不死火鸢?易昕不禁瞪大了双眼,是秋无迹在故技重施吗?
陶令盟颤抖着,无助地望向易昕。易昕抿嘴,运了些真气拍下秋无迹的胸口,一股强大的力量瞬间将她弹了出去,易昕不禁倒吸了一口气,这居然是真的?那……她也是南家的血脉?她是易昕的姐姐?这个现实瞬间将易昕震住,那她这么急着找陶令盟便只能是一个理由,她是陶令盟和长公主的孩子。算年纪,她大概就是在那场战争中出生,易昕的猜测似乎也说得通。
陶令盟一时间老泪纵横,微张的嘴似乎要说些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秋无迹突然跪倒:“女儿不孝,之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您的事!”
陶令盟却依旧没有动弹,仿佛是被人定住了心脉,一时间空气有一丝凝结,易昕看得出两人各自的纠结,明明是视若仇敌的两个人,却发现竟是最亲的亲人,曾经的憎恨折磨都变成了一种煎熬,无力挣脱。
可是时间不由得两个人这样僵持,易昕终究看不过,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宁静:“陶先生,秋无迹受了僵尸的牙毒,先生可有解毒的方法?”
陶令盟一怔,才猛地回过神来:“你们疯了么!这么危险的事怎么可以做?赶紧将她扶到床上!”
易昕帮着陶令盟准备着解毒的东西,悄悄地瞄陶令盟的深情,那是一份无法表演出来的焦急和在乎,就如同当年她生病时爸爸看着她的目光一样,易昕的心也渐渐地放了下来,无论他们在纠结什么,这份血浓于水的亲情都会将两个人的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从相信了彼此的身份的那一刻,便再没有人可以分开。易昕也有些小兴奋,原来自己还有其他的亲人在世,这种亲情让她更加相信她可以成功地打败心魔,将真实的长公主姑姑救回来。
陶令盟对牙毒十分熟悉,很熟谙地操作着各种草药,不一会便将秋无迹身上的毒逼了出来,秋无迹一口毒血吐出,便不再有危险。
看着陶令盟专注的眼神,秋无迹也有些感动,过去的二十年里,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儿,只是长公主的一枚棋子,而这个密室中的男子也不过是个酸腐不化的书生,除了偶尔跟长公主做对以外根本没做过什么事,所以自打记事以来,她不知道捉弄了他多少次,然而在这一年里,她却逐渐得知,原来自己是她们的女儿,这种突如其来的身份让秋无迹很是无法接受,她几乎一直相信,自己胸前的那枚红痣,就如同易昕脸上的那枚一样,不过是个刺青而已。这个红痣所承载的身份和责任一旦曝光,秋无迹就无法摆脱。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的身世的?”陶令盟淡淡的开口,声音却还是难掩颤抖。
“是那次去皇陵的时候,皇上找时机将一切告诉了我,还在祖宗面前验了身份,我起初只以为是皇帝拉拢的手段,可是我暗自调查了很久,原来当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