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毓看着冲过来的枫露茗,漫不经心地抬了抬手指,一道寒光打在枫露茗肩上,枫露茗便不由得退后了两步,踉跄着立住。似乎枫露茗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失礼,自顾抿了抿嘴,寒下了脸。
易昕显然被哲毓的武功震住了,这个枫露茗是自己的师父啊!居然连哲毓的一根手指都抵不过!
“起禀长公主!”一个小童走进来,低头在哲毓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哲毓的脸越来越阴冷,一双狭长的眼睛几乎射出了寒光,若有若无的瞥了易昕一眼。不用问也知道她听到了什么消息。易昕也觉得自己有点多管闲事,自己的事情都处理不好,又这样状况频发,长公主一定被她烦死了,呵呵,这个手指头要是弹在自己身上,应该直接就可以升天了吧!易昕只能迎回冰寒彻骨的目光,尽量目光澄澈一些。
“带了他来!”哲毓的口气里充满了不满。小童默默地退下了,哲毓便直直地看着易昕,连枫露茗都看出了长公主的不正常,斜斜地看了易昕一眼,这个新来的家伙小小的身体里究竟藏了多少个秘密,长公主这种眼神究竟代表了什么?既不狠绝,也不姑息,仿佛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她心底的想法一样。
偌大个厅堂里突然变得好安静,长公主看着易昕,易昕看着长公主,枫露茗突然觉得自己的事情似乎突然就被跳过了。
“放开我!放看我!”步闲烟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长公主的目光飘到了门外,步闲烟被几个人拖进来,步闲烟看见了易昕和枫露茗,似乎还没有完全搞清楚状况,一把抓住了易昕的衣领:“你这个大嘴巴!怎么会捅到这里来!”
易昕真的不知道该说步闲烟单纯还是该说他愚蠢,他显然在这云雨宫也不是住了一天两天了,难不成不知道这身边有暗哨不成?反而跑过来怪她多嘴!后退了两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一脸疏离的笑容:“步兄说笑了,步兄做了什么怕长公主知道的事情不成?”
枫露茗看着易昕不置可否的样子,不禁玩味了起来,这个人究竟是敌是友,一时间竟分不出来了!
“昕儿。”长公主突然开口,“以后不关己的闲事还是不要管的好!免得招人埋怨!”似乎步闲烟的反应给了她一个台阶,顺势将易昕的错给推过去了。易昕听的有点失神,就这样吗?长公主不处罚自己?精明如长公主这样的女人,怎么会不知道易昕是为了查蕊儿才跑到树林里去的?
“易昕谨遵长公主教诲。”易昕低了头,免得自己诧异的表情被哲毓看了去。
“这两个不知好歹的家伙,仗着自己比别人更有两分姿色,还真无法无天了不成!拖出去各打三百板子!昕儿,进去吧,先生等你呢!”哲毓懒懒地挥了挥手,“我乏了,都散了吧!”
“是!”易昕低头向里间走去。自己没有受罚,反而在众多人面前走进了长公主房间的暗格。长公主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要自己受到谁的关注吗?还是要自己和枫步两个人划清界限?可是接近他们俩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啊!
枫露茗用余光望了望走进暗格的易昕,他就是因为偷开了机关才惹得哲毓暴怒,可是这个家伙居然得到了特许可以进去!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而这个瘦瘦小小的家伙又有多少不为人知的事情?看起来该是时候好好去调查一下了!
走进密室的易昕深深地吐了口气,长公主好有气场,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好像整个世界的主宰者,真的好怕一个不小心说错做错,就踏进了万劫不复。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陶令盟看见一脸愁容的易昕,很关心的问。
“先生。”易昕苦笑了一下,陶先生倒是个好人,只是与长公主扯上了关系,她依然不敢把想法说给他听呀!“先生可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看着步闲烟和枫露茗的表情,突然觉得爱情好神秘,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人受到伤害,居然可以这般隐忍。
“哈哈。”陶令盟极爽朗地笑着,“你这丫头竟是为了这些小女儿的心思愁眉苦脸不成?遇见了对的人,自然就会懂了!”陶令盟如一个长者一般慈悲的笑。易昕抬头仔细看了看,这个在暗格子里住了二十年的男人,应该也是很爱长公主的吧!否则怎么会这般泰然自若地住下来,没有任何反抗呢?
“看陶某什么?”陶令盟对了易昕的视线,眼神里充满了温暖。易昕撇了撇嘴,活在明里的人都暗藏这太多的心思,反倒是藏在这暗格里的人,才少了勾心斗角。
易昕虽然面上带着面具,心却没有,那些各自算计的人虽面上不曾带面具,心却是完整地遮了起来。易昕以为枫露茗会因为这件事情而疏远她甚至置她于死地,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继续教她武功,一口一个徒儿地套着近乎,仿佛事情从未发生过。
雨就这样一直稀稀落落地下着,打在窗外的竹叶上,仿佛易昕此时的心一般凌乱如麻。易昕一个人坐在竹塌上,任由着雨水飘进来打在身上,是不是整个世界都如雨水一样冰冷无情?该把自己也打磨成滴水不漏般吗?每天都要周旋在长公主、秋无迹、枫露茗和陶令盟身边,易昕觉得自己变了好多。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