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此时此刻,正是睡个好觉的时间,而我和七叔却已出了云水镇,披星戴月般向传说中的深谷赶去,现在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子时,估摸着夜里一点左右,路上连半个鬼影都没有,更别说人了。
我揉了揉眼睛,问道:“七叔,我们能找到那个深谷么?还有那龙吟之声,怎么到这会儿也没有传出来?”
七叔一路沉默,见我问及,微微摇头:“我也不肯定,至于龙吟之声,或许喊累了吧……”
我错愕地张了张嘴,只得无奈地闭上嘴巴。
冷不丁,我惊叫一声:“七叔,你你,你听到没有?”
“听到什么?”七叔随口问道。
我睁大眼睛,急道:“我好像听到了龙吟之声!”
要说应该不是幻觉,东南方天际明明传来一道苍吟,虽然很细很小,但我听到了,确实听到了,但……七叔却懒得理我,苦笑一声道:“如果它真敢这般大张旗鼓,恐怕也用不着我们前去了。”
“为什么?”
我不解,七叔的话很多时候,都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七叔像看白痴似的看着我,道:“惊动三界,扰乱人间,除非它不想存活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
说着,七叔的眉头紧紧皱成一团,接着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一个‘缘’字,我们快走——”
踏着夜sè,我们翻过两道小山岭,终于在一片深沉、空洞的深谷前,停下脚步,而此刻,站在这里的并非只有我们师徒二人,尚有十余人比我们早来到这里,却和我们一样,站在悬崖边上望谷兴叹,因为,要想进入前面的深谷,就必须跨过前面五六丈宽的一条地缝,伸头往下看,犹如万劫不复的地狱一般,让人颤栗。
而连接对岸的唯一接点,就只是一个吊桥,宽不过三尺余,全部是木板铺垫,而木板下面的绳索,在有些人的手电筒照shè下,显得格外单薄,有的地方,已经有断裂的痕迹!
没有人傻到要去试探吊桥的承重量,这般腐朽的吊桥,不知闲置了多少年,桥头上盘绕着枯草,厚厚的一层,不小心触碰,便能看到一抹碎屑迎风飘扬,在手电筒的照shè下,如流星般划过黑夜。
但见众人既不走,也不上前,只是围在一起,指着对面的深谷议论纷纷,更有人扛着绳索背着铁锹、小铲等物,大有挖宝的架势。
只不过还在观望,具体在等什么,谁也不知道。
“吟……”
正在此时,一道浑厚绵长的龙吟之声突然由对面的深谷传来,这一道龙吟,相信在场之人皆听个正着,就连七叔也禁不住走上前,俯瞰着茫茫深谷,稀薄的月sè下,那片深谷显得神秘而又空洞,但一道龙吟传至,却又让人遐想万千。
“有龙?真的有龙?!”
“有龙的地方就有宝贝啊!我们过去寻宝啊……”
“…………”
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人皆被对面的龙吟之声震惊了,原本情绪稳定的人一瞬间变得狂躁起来,纷纷踏上了吊桥,随之,桥身传来一阵阵“嘎吱嘎吱”的脆裂声响,然而前赴后继的人涌上吊桥,完全将桥身的承重量抛诸脑后。
七叔一个箭步冲上前,纵身一跃,稳稳地出现在众人的身前,也就是吊桥的内侧,双臂一伸,大声喝道:“不要被假象所迷惑,不能去啊!”
“你是谁?!好狗不挡道,快闪开!”
其中站出一个扛绳索的汉子走到七叔面前,大声叫道,并出手与七叔拉扯,见他这么一动手,后面的人更是疯一般的冲上前,有的从缝隙中钻过,有的则趁着七叔被大汉纠缠而跳了过去,总之,一时间又乱了起来。
我着急地看着前面的突发状况,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吊桥上面已然大乱。
见七叔拽住几人将吊桥堵住,我连忙跑上去将后面的几人拖住,但我的力气压根就起不到什么作用,被愤怒的人群一手臂甩了个大趔趄,冷不丁的,“咔嚓”一声脆响传来,随之,两声惊恐的尖叫自下面的深渊之中传了过来,众人急急看去,只见冲到吊桥zhōng yāng的几个人竟将木板踩断,一个不慎掉了下去,五个人只剩下三个紧紧抓住吊索拼命地大喊救命!
如此,情况陡然发生改变,疯一般冲上吊桥的人群又开始泼命般的掉头赶回,然而此时此刻的吊桥已经开始松动断裂,七叔猛地抓住一人扔上了岸边,但他的脚下却立时悬空,我惊愕大叫:“七叔小心!”
好在关键时刻七叔抓住两侧的吊索,纵身跳了上来,可是吊索也开始一股股地断裂,七叔紧接着又扔上来一人,两个、三个……
“砰!”
突然!吊桥应声从桥身zhōng yāng崩断,那三个冲到最里面的人,惨叫一声随着断裂的吊桥荡到对岸的崖下去了,而这边,七叔紧紧抓住吊索,用肩膀将上面的几人用力扛了起来,但人太多了,有两个人几乎无立足之地,双手挥舞着向深渊倒去,我面sè大惊,忙奋不顾身地冲上前,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