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痛死我了”
香肠歪倒在地,先前被秦守旺打伤的右臂纵然被绑上了一层绑带,这个时候在重摔的牵扯下触动了伤口,殷虹的血又流淌出来,疼得他呲牙咧嘴,直吸冷气。
可是这种活着的感觉真好,月隐星稀、山风乍响,吴敌和香肠贪婪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继而又哈哈大笑,重重的抱在了一起,其他人也全都围在一起为这逃出生天而庆幸。
“老子自打退伍之后,就再也没有坐过土飞机了,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当炊事兵那会打枪的时候,一杆五六式的冲锋枪的反弹力就让我坐了一次土飞机,你玩巴祖卡能玩出这门诀窍出来,可算是救了咱们一命”,香肠重重的拍了一下吴敌的肩膀,说道。
“拉倒吧,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愿意碰到这东西,咱们这叫狗屎运好,下次……呸,但愿永远没有下次”,吴敌狠啐了一口,松开香肠后坐了起来,顿时咦了一声,居然是这个地方。
不错,吴敌所看见的那个土窟窿豁然便是先前那大火燃烧起来,退到山谷口处时大家见到的那个土窟窿,要说这个土窟窿,吴敌还真该感谢它,起火的时候帮着免除了一场灾难,逃生的时候又救了大家一命。
可是要说这始作俑者的话,还是那芋苗蛇,可能在这条芋苗蛇简单的意识里,它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完成最基本的捕猎与攻击,哪里又会知道世事难料,这么一个小小的土窟窿最终会成为它的埋骨之地呢?
想到这里,吴敌轻轻的走到那土窟窿前,往那深不见底的土窟窿里一瞧,阴风嗖嗖的往上窜,夹杂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味,朦胧之间,好像那芋苗蛇没有死透,随时可能会重新爬出来一样。
人都有恐惧心理,同时也有敬畏心理,吴敌对这芋苗蛇是又恐惧又敬畏,他赶紧爬起来招呼大家走人,富尔岱走到土窟窿边的一颗碗口粗柏树底下,把悬挂在上面的那把暗器给取了下来,大家这才看清楚,那碗口粗的柏树树干已经被暗器给割入三分。
要是换上香肠没有受伤先爬的话,只怕真的会彻底葬身蛇腹了,念及至此,大家又是一阵恶寒,拔腿就跑,消失在那夜色之中,唯有山风冷冽的呼啸,如泣如诉,为那尘封百年的平静遭受破坏而抱怨……
两个小时之后,吴敌一行人跑到了一处山涧下,溪水潺潺、树影摇曳,一派静寂之像,由于长时间的奔跑,香肠的伤口没有进行及时处理,导致失血过多,他就算再是铁打的汉子,这个时候也扛不住,歪倒在了溪水里晕死过去。
吴敌大叫一声不好,赶紧把香肠从溪水里拖出来,发现香肠的脸白得跟张纸似地没有一点血色,那嘴唇干涸得像龟裂的大地,整个人身体发冷,和死人没有太多区别了。
“赶快进行手术,再不缝合伤口,香肠的命只怕是要保不住了”,吴敌做出了决定,心里却跟刀割一样疼,香肠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要不我说什么都对不起你。
富尔岱和王麻子立刻拾来一堆干柴生起一堆篝火后,吴敌赶紧和陈惠一起对香肠进行手术。由于没有手术设备,于是吴敌便用匕首在火上进行简单的消毒后便腕开了香肠右臂上的烂肉,把那颗残留的子弹给挑了出来,在没有酒精消毒的情况下,陈惠便取出一枚子弹把里面的弹药撒在香肠,点上一把火焚烧。
一阵火光闪耀之后,香肠的右臂被烧得发黑,他嘴角抽搐两下,闷哼了两声之后便沉沉的睡去,既然还知道痛,这条命应该算是保住了。
缝合好伤口后,吴敌长松了一口气,又和富尔岱一起把香肠身上的湿衣服脱下进行烘烤,这一夜几乎就是在忙碌之中过去,一直到天际泛白的时候,吴敌才稍微打了个盹。
当太阳从天际的尽头爬升出来,阳光普照大地的时候,吴敌惊醒过来,刚一睁眼,便发现陈惠正要给自己盖上外套,吴敌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我没事,香肠怎么样了?”
“情况稳定,剩下的只要修养便好了”,陈惠说道:“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捕获到莲花精后,咱们一起回家,那些虚无缥缈的财富还是让它们尘封地底吧,这一路来,咱们经历了这么多,曾经我天真的以为这些盗墓贼贪婪财富死于非命,那是活该,可是经历了秦守旺的事情后,我忽然明白了我们在利用他们当炮灰的时候,何尝又不是把自己置于死地呢,这样的经历我感觉到累了,好在目的也达到了,是该退出的时候了”,吴敌摇头苦笑道,所有的往事历历在目,让人惊悚的同时又有深深的后怕之情,好在这个噩梦就要醒了,一种说不出的解脱心情涌现在吴敌的心里,是那么的舒畅、悠扬……
陈惠沉思良久后,说道:“也对,老师生前就一直渴望保护这些国家财富,我觉得最安全的方式便是让他们永留地底,咱们捕到那莲花精后那就退吧,该结束了……”
“嗯!”,吴敌点点头,从背包里抽出那把钥匙拖在了手里,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它是那样的色彩分明,红的红得妖艳,黄的黄得圆润,那钥匙上的佛像竟然好像是活了一般,大有佛光普照,普度众生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