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秦关商量了一些具体的合作细节,达成一致意见之后,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从秦家出来之后,丧礼现场依旧在热火朝天的轰响着,可是在吴敌的眼里看来这却是一个天大的讽刺,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明器,秦关这老头居然能够想出这样的招来,心计真是深如海。
既然你想玩瞒天过海的把戏,那我也自有借刀杀人计,交易嘛,反正都是算计来算计去,最后的赢家只能有一个。
王麻子坐在普桑的副座上,这会已经回过神来,他说:“吴掌柜,没有想到秦老头这么狠,居然玩了个诈死的把戏,多亏吴掌柜火眼睛睛,识破了这一切,要不然我可真是被他们给坑死了,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自愿当吴掌柜身前的安前卒,你枪往那指,我就往哪打,绝不含糊”。
吴敌瞟了一眼王麻子那张笑成麻花状的脸,点上一支烟抽了起来,心道王麻子这个人贪心太重,你哪里是想当什么安前卒,根本就是怕我把你给甩了,也不知道带他去靖江王陵到底是好还是坏,照他目前的状态,如果进去的话,多半是有去无回,再怎么说也是一条命,必须得敲打敲打他才行。
想到这里,吴敌吐了一口烟,道:“王老板,你跟着我走可以,但是有凡事有规矩才能成方圆,那就是从现在开始你必须听我的命令,不能擅自行动,尤其是以后见到明器之后要等我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你才能拿,要不然你的命丢了可不要怪我”。
“这个……,这个自然,吴掌柜您请放心,我一定服从命令”,王麻子笑意更甚,一张麻花脸上的褶子跟波浪似的翻滚,看起来怪碜人的,可是他这心却彻底的落了下来,仿佛他已经看见了滔天的财富在向他招手。
回到古玩店之后,王麻子在一楼打了个地铺就地睡其囫囵觉,吴敌则走到二楼,打开窗户眺望夜色,十月的湘沙秋意很浓,微风之中有了淡淡的寒意,那浩荡沙江缓缓而过,对面群山在夜色之中似巍峨的怪兽一样蛰伏世间,冷冷的注视着这世间一切,露出了怪异的微笑。
半晌后,吴敌给陈惠去了个电话,接通之后把今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问道:“陈惠,依照我看,靖江王陵的墓葬区规模庞大,里面三王到底是哪三王我们还不能够最后确定,道上闻风而动的盗墓贼的眼光只怕全都盯到了这里,这是一场盗墓贼的饕餮盛宴,我看我们要多加小心了”。
陈惠沉吟了片刻之后说:“我们考古队和盗墓贼这个行当算是殊途同归了,那些盗墓贼的手段我们多多少少都见识过,相比墓穴里死物的危险,最可怕的其实还是人心,我看我们防物还不如防人,我相信老师在天之灵也不会允许这些人染指,所以我想在暗中和警方取得联系,然后暗中留下线索,只要人赃并获了,就把这些人一网打尽”。
“嗯,这样可行,那就这么办吧,你和赵彤什么时候过来?”,吴敌沉吟道。
“我倒是随时可以行动,不过赵彤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自从她说回去看望她爷爷之后,便半个月没有消息了,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哦?”,吴敌倒是意外,这个赵彤在汉王天宫里拿出来那类似于金庸小说里的西域金蚕丝一样的武器很是能够说明一些问题,她的爷爷倒是个奇人,能够熔炼出这等武器,这样说来的话,起码能够说明一点那就是赵彤的爷爷是一个高超的民间匠人。
像这样的民间匠人虽然在高科技时代早已没有了用武之地,可是几十年风风雨雨走过来,经历了那些动荡不堪的岁月之后,早已看惯风云变幻,其积攒的人脉和消息渠道是常人难以想象的。
如此说来的话,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赵彤的爷爷恐怕也知道了道上的消息,他担心赵彤会去趟这趟水,所以把她给关了起来。
想到这里,吴敌说:“陈惠,既然如此的话,那我看就我们去吧,赵彤可能家里不太方便”。
可是陈惠却不依,她说:“你呀真是个狗鼻子,什么味都给你闻出来了,赵彤不去可以,但是她手里有老师留下来的研究笔记,能够给予我们一些提示,并确定三王的具体信息,对我们此行有着莫大的帮助,所以必须要找到她才行,你和张国民最好还是来一趟北京,相信你能够把她给找出来”。
“好吧,那我们明天早晨就动身”,吴敌苦笑,收掉了电话,找到了赵彤依照她的个性,找到她她不溜出来才怪。
收拾好行李,带上吃饭的家伙之后,吴敌立刻给秦关去了个电话,叫他给订三张直飞北京的机票,然后拉着睡得云里雾里的王麻子和香肠汇合之后直奔湘沙机场。
此时,正是夜间一点钟,整个湘沙沉寂在睡梦之中,王麻子半瘫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说道:“吴掌柜,这怎么就要去北京了?靖江王陵就不去了吗?”
“去北京办点事情呢,你先睡吧”,吴敌随口回了一句。
香肠把车窗摇了下来,皱着鼻子小声说道:“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个极品,那脚丫子跟踩在粪坑里一样熏得人死,你不要告诉我咱们下一步的行动之中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