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路,一路平静,在吴敌又消耗掉了三分之一的内劲之后终于到达了靠近迷宫出口的位置。
在虚无之眼的探射之下,吴敌已经看见了前方的出路,再拐两个过洞就直接进入到了汉王天宫的真正埋骨之地,在那里有着汉白玉堆砌成的高大石碑,上面记载着细小的文字,大概是汉王生命历程里的点点滴滴。
说实话,这一路走来,在即将触碰到最后谜底的时候,吴敌没有半点喜悦之情,有的只是一种沉重之感,任何冒险行动伴随着的便是死亡,以及失散,尤其是香肠他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他们到底在哪里呢?
吴敌非常担心他们的安全,可是就目前的情况,吴敌根本就没有能力再去寻找,他急需休息,因为这种内劲的长时间消耗,就好像一台抽水泵一样不断的抽取着他的体能,在不知不觉之间,吴敌的脸惨白得如同死人脸一样,整个身体不断分泌的汗液已经将身上的大兵服给打湿,活脱脱一只掉进水里才爬出来的落汤鸡。
终于,吴敌停了下来,虚弱无力的说道:“咱们休息一会吧”。
因为走在吴敌后面,又要照顾张教授的缘故,陈惠并没有察觉出吴敌的异样,这个时候,她瞧见吴敌的样子之后,脸色大变,道:“吴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你使用的那种道术给你造成了很大的负担?”。
吴敌苦笑了一番,散去了虚无之眼,一阵摇晃之后歪倒在地上,呼吸之间大口的喘着粗气,陈惠脸色一变,立刻放好张教授,然后从背包里掏出水壶给吴敌喝下,嘴里不住的埋怨:“吴敌,你太冒险了,明知道这样对你不好,你还这样,难道这样拼着损害自己的身体,走出去了就是好事吗?”
“呵呵,陈惠,我没有选择,不管是为了你们还是我自己,只要能够活着,便是最大的幸运”,灌下一壶水后,吴敌感觉身体舒服了一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心想我容易吗,还真是应证了那句话,人有个时候不只是为了自己活着。
“活着就好!”,吴敌再次郑重的说道。
“活着就好”,陈惠古怪的咀嚼着这几个字,道:“这些死去的人都渴望能够永生不灭,可惜生命总有穷尽时,可笑的是活着的人有个时候只是活在自己的幻想之间而已”。
“你……这是什么意思?”,吴敌有些不明白陈惠为什么突然之间会生出这样的感叹,难道她不想活着走出去?还是说她发现了什么?
不过说实话,从陈惠在僰人井下洞天里手捧起藏置僰人灵魂片的玉楼起始便有一些不寻常的地方,吴敌自问这些时间就和陈惠一直在一起,她的所有经历全都看在眼里,平常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一旦接触到僰人玉楼的时候,便总是有着古怪。
对了,是那双眼睛,一种无比虔诚与挚热的眼神,好像僰人族的信仰便是她所追求的永恒真谛一般,吴敌不知道该怎么合理的解释这一切,不过,他把陈惠的异常记在了心里,等以后方便再问。
当下,吴敌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原地恢复体力,坐在另外一头的张教授挣扎着站了起来在原地来回踱步,一双眼珠子提溜乱转,脸上尽是兴奋之色,用屁股都能够想到,这老头心里只怕在想着他的考古事业。
时间流逝,在休息了半个小时恢复了一些体力之后,吴敌站了起来,伸展了一下胳膊发现整个身体没有那么松软疼痛之后便说:“教授,咱们走吧,再拐两个过洞之后便到汉王的埋骨之地了”。
果然,张教授一听激动起来:“我就知道终于要进入汉王天宫了,我相信这次考古行动的成果一旦公布于世,肯定会引起整个世界的轰动,甚至能够打破一些记录,咱们赶紧离开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多呆”。
我也一刻都不想多呆,吴敌暗道,凭着刚才的记忆选定进入的过洞朝着前方走去,不多时,这个地底迷宫便算是绕出来了,汉王天宫的大门豁然敞开在众人面前。
张教授兴奋的像个小孩子遇见了心爱的玩具一样,挣脱陈惠的手朝着石碑走去,陈惠无奈的摊摊手跟上,吴敌则站在一旁,头顶上的矿灯如同一道强劲的利剑一样射入到了天宫之间,捕捉着这里面的每一点秘密。
恐怕目讲僧在制造这一切的时候也没有想到有人能够进入这里吧,吴敌暗想,这时张教授已经看完汉白玉石碑上的记载兴奋的吼了起来:“果然,果然和史料记载是两回事情,世俗之间的权力争斗不过是为了替宗教信仰之间的争斗提供一个合理的借口而已”。
“噢?”,吴敌被吸引过去,把这石碑上的记载看了一次,沉思起来。
据石碑记载,红巾军乃明教、弥勒教、白莲教各宗教发起的起义斗争,所有的将领无一不是咯咯教派之间的人士,无独有偶,北方红巾将领朱元璋隶属于明教,而南方红巾将领陈友谅则归属于白莲教众,两家争夺天下不外乎宗教之间的斗争。
其实说得通俗一点就是两家原本就不是往一个壶里尿的主,攘夷之后必将内战,所有的根本区别便是两家的信念不同所致。
天下大势可谓合久必分,分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