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靠右的房间里,依稀闪烁着烛光,随着山风微微摆动,折射出两道漂浮不定的人影,一丝细微生涩难懂的苗语轻轻传递,豁然是正在施法的苗立夫妇。
吴敌和香肠相视而望,嘴角纷纷露出了一丝笑意,握着手里的家伙什直接破窗而入,把苗立夫妇逮了个正着。
人赃并获,香肠一张刀疤脸黑了下来,如同森罗地狱出来的阎罗,喝道:“大哥大嫂,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是禽兽不如的畜生,居然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害,你们为什么要害她?”。
这一声暴喝声响之大,吓得苗立夫妇七魂丢了三魄,他们怎么也没有料到被那女鬼打跑的两人忽然又折了回来,马上他们反应过来这是中了人家的计,被人抓了个现行。论身板,就香肠这副胚子一个巴掌就能够要了人半条命,论道行,吴敌既然识破了这阴谋,自然不在话下,算来算去,苗立夫妇发现没有任何胜算,只能束手就擒了。
“我为什么要害她?倒不如说她是自己害了自己,你也知道我们的家底,家里真正挣着钱了的就她一个人,我和你大嫂到现在都没有孩子,去城里医院检查过,是我出了问题,只能通过搞试管婴儿才能有孩子,咱苗家只有我一个男丁,那样断子绝孙的事情说出去会让这乡间笑话,所以便想了这样的法子,控制她,然后把她的钱套到手,你大嫂已经有了,要杀要剐,你全朝我来吧,都是我逼她做的”,苗立跪在地上,声泪俱下,说不出的无奈,道不尽的可怜。
水落石出,吴敌和香肠怔在原地,深感悲哀,为了那所谓的名声,居然可以丧尽天良,伤害自己的亲人,要说鬼害人的话,最多也就是吃其皮肉痛一阵也就没了,可这人害人,心灵上的创伤又什么时候才能够愈合?
“咣啷”一声,房间大门闯开,苗三汉和苗金凤夫妇披着衣裳走进来恶狠狠的抽了苗立几个大嘴巴子,骂道:“你个畜生,还不快去给你妹妹解蛊?”
原来他们先前被香肠那一声暴喝惊醒,苗立的话听了个明明白白,悲愤之余又深感无奈,苗立立刻爬了起来,从冰箱里端出一碗带着冰块的水朝着屋顶爬去。
没了操控,苗恬恬软趴在屋顶之上,一碗冰水灌下去,不多时,便听见苗恬恬的肚子里一阵“呱呱”叫声,“噗”的一声,一口黑水从她的嘴里喷出,被喷到的小青瓦上冒起一股黑烟,六只指甲大的绿蟾叠抱在一起,叫了几声,便化作一团脓水没入了青瓦里。
绿蟾喜燥热环境,苗恬恬体内突然灌入一股冰水的话,便会让这环境受到破坏,那绿蟾受不了便会跳出来,被下的蛊自然也就破了。
苗恬恬悠悠醒来,懵懂的问了一句:“大哥?我怎么在房顶上?”。
“妹子,是哥哥对不起你啊,哥哥害了你”,苗立张口就说,把自己干的那些事情如实道来,又抬起手使劲的抽自己脸。
苗恬恬如五雷轰顶,两行热泪流淌,哀莫大于心死,嘴里呢喃:“你们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呢?难道我这个妹妹就那么无情无义,你们就容不下我吗?”
“对不起,哥知道错了…”,苗立泣不成声,跪倒在了原地,屋底站着的人也全都露出了沉重之色。
“如果做错了事情,只凭一句对不起就可以原谅的话,那这世界就真的太平了”夜空之中传来一阵奚落之声,一道红绸横飞出来,卷起苗恬恬,消失在了屋顶之上。
“不好,吴敌,荒屋里的那个白骨精来了”,香肠手指指着夜空喊了一句。
问声望去,只见夜空里,豁然漂浮着那白骨精的身影,长袖底下吊着的便是才被解蛊的苗恬恬,仔细一看,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两张脸居然一模一样,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