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1-13
蔚蝶衣走进来,正好听到蔚忠信的话,蔚紫衣要与夜染尘成亲,她心中本就嫉妒,此时听到爹爹说要为她添置新衣,心中更是抑郁难耐。
"衣衫倒是其次,妹妹嫁过去虽是御王王妃,但我听说御王身边姬妾成群,御王府整日叫那些拈酸吃醋的女人闹得不得安宁。妹妹若想得宠,就要学会讨人欢心,可是妹妹这样病怏怏的,脸上还有疤,哪个男人看着会感兴趣?我看啊,还要为妹妹买些上好的胭脂水粉,将病态掩去的同时也遮遮疤,省得进了王府总是受冷落。"
蔚蝶衣的伤虽然已经请来大夫瞧过,也被诊断说没有大碍,只是,拔出荆刺的地方尚留有针眼般的小洞,密密麻麻的,好似一个马蜂窝。因为被扎得很深,她的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臃肿得如同两个馒头,看起来格外滑稽。
蔚蝶衣的话极尽尖酸刻薄,蔚紫衣听了不恼也不怒,只淡笑道:"多谢姐姐关心,不过,我从来不喜欢在脸上涂抹东西,更不想做只知讨男人欢心的庸脂俗粉。"
蔚蝶衣喝着丫鬟盛好的汤,脸上依旧满是嘲讽之色,"御王可不比一般男人,妹妹就算要清高,也该有个限度,否则一辈子孤芳自赏的,岂不可悲?"
蔚紫衣唇角漾着微笑,悠然地反唇相讥,"这个无需姐姐关心,姐姐有这个闲工夫,何不多关心关心自己?姐姐年长我一岁,可至今仍未定下婆家,若再怎样下去,爹爹与大娘都会为你着急的。"
蔚家虽是官宦之家,又颇有姿色才艺,但是在帝都,蔚蝶衣的嚣张跋扈,尖酸刻薄却也是出了名的,故而芳龄十八,却依旧无人敢上门提亲。
蔚紫衣语气云淡风轻的,却成功踩到蔚蝶衣的痛处,就像是被马蜂蛰了屁股,蔚蝶衣气得摔下筷子,红着眼眶叫:"爹,你听听!她这是在嘲笑我嫁不出去!"
白娇娥不想蔚忠信再对蔚蝶衣生出不满,只得呵斥她:"够了,还不是你先不懂事,方才你说紫衣的那番话,也算不得中听!"
蔚蝶衣挨了一通骂,心中委屈至极,对蔚紫衣的恨就又深了一层,"好,你们都护着她,我走就是了,省得碍你们的眼!"说完推开椅子便要走。
"简直就是胡闹,你给我好好坐着吃饭!"蔚忠信将玉箸往桌面上一拍,桌上的碗碟皆被震得跳了起来,大瓷碗中的汤亦溅洒出了些,汤渍在桌面滩开,原本很是精致的一桌子饭菜,在灯下顿显狼藉之色。
蔚忠信眸中闪过严厉之色,虽然他向来心疼这个长女,但是今日看来,她是被自己惯坏了。
蔚蝶衣看蔚忠信发这样大的火,一时间怔在那里,白娇娥失望蔚蝶衣如此任性不能隐忍,恼怒道:"没听到你爹的话吗?还不快坐下来!"
蔚蝶衣终于收敛了些,虽坐了下来,睇向蔚紫衣的目光却藏着满满的恨意,蔚紫衣仿若未见,垂着头对蔚忠信道:"爹爹莫要骂姐姐,都怪紫衣说话不知轻重,才惹得姐姐生气,爹爹要骂就骂我好了。"
隔着桌子,蔚蝶衣狠狠瞪着蔚紫衣,放在桌下的手紧揪住自己的衣衫,上好的锦缎在她手中扭曲起来,又来了,这个贱人什么时候学会装可怜了?
大夫人白娇娥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眸光暗沉沉闪烁,却又在瞬间隐匿,好一个以退为进,她如此说,蔚忠信必定会心软,哪里还会斥责她?
果然,原本打算说教蔚紫衣一番的蔚忠信,在看到蔚紫衣那副知错的懂事模样后,严肃的神色有所缓解,好看的小说:。
与家姊抬杠的她虽然也有不对,但是毕竟两个月后,她就要出嫁了,御王府不比家里,待到嫁过去,她再想任性可就难了。何况这个女儿向来寡言少语,即便是任性这样的事,也是这十七年来极为难得的,他愿意在这两个月放纵她,权当弥补这些年自己对她的亏欠,既然她方才又适时认了错,在大夫人那儿台面上也算过得去了,他自然舍不得再责骂她了。
想到这,蔚忠信轻咳了一声,道:"算了,都是一家人,和和气气最重要,吃饭吧!"
虽然早已料到,但是蔚忠信明显偏袒蔚紫衣的举动,还是换来蔚蝶衣母女的不满。最气恼的还是蔚蝶衣,短短一天时间,自己就因为这个贱人挨训两次,此时,她真的有扑上去将她撕碎的冲动!
虽然都只是瞬间,蔚紫衣还是将母女俩怨毒的目光尽收眼底,她在心中冷笑开来,她这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想当初白娇娥不也是用这一招对付她娘的?
自己惯用的伎俩,轮到别人施加到自己身上,却反倒受不了了?岂不是很可笑?
接下来,饭桌上陷入了沉寂,唯有玉箸碰撞碗碟的声音不时传入耳中。
用完了饭,蔚紫衣正准备回房,像是想起来什么,不由又将目光看向蔚忠信,"对了,爹爹,女儿至今有一事不明。"
"何事?"蔚忠信问。
"我记得上次爹爹回绝皇上后,皇上已无赐婚之意,怎么时隔两年,他反倒将我赐婚给五皇子?"蔚紫衣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