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鹦受伤了。
小鹉第一时间刷地一下飞过去,柔情蜜语,娇呵爱护,百般怜惜千种疼,哎哟哎哟!
受伤的小鹦却直接将小鹉的这些柔情无视,它要讨个说法,为什么自己平白无故被打!还有没有天理!我的干爹们也不是好惹的!
只见它眼泪盈眶却极力控制着不让它流出,瞪视着小乐,咆哮着叫喊道:“为什么打我啊?我招你惹你了?招你惹你了?招你惹你了?……”
小鹉在旁边尴尬地道:“哟,姑nǎinǎi,小点声,被让特派员听见,好啦好啦,乖啦,小鹉哥哥疼你哦!”
小鹦却根本听不进去,道:“什么狗屁特派员!凭什么打我啊!我招你惹你了?招你惹你了?”
小乐还满肚子火呢,站起来冲着那俩鸟就直奔过去,还没到跟前,那俩就扑扇这翅膀飞到了一边,因为小鹦翅膀受伤并没有飞太远,但是这下子不敢再叫喊了只是嘤嘤宁宁呜呜咽咽地小声啜泣。
没想到小乐却不肯罢休,气冲冲地问道:“凭什么?那好,我问你,那凭什么老弱病残要被丢给野狼?凭什么不听话的就可以丢给敌人?凭什么啊?”
这一下子,小鹦不哭了,也开始回应道:“因为他们老了病了,注定活不久,注定跑不掉,注定要被吃掉。不听话当然要被吃掉,难道说让他们继续活着,继续不听话,继续影响团结?”
小乐气极,可是面对小鹦一连串的排比所造就的超强气势,竟然一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回击,静默了一会儿才回道:“你抛下的这些老弱病残,这些不听话的可都是你的同胞啊,你怎么狠得下心这些干,你太恶毒了!”
小鹦冷笑道:“什么同胞?你也太可笑了!他们是猴子,我是鹦鹉,你从哪里看出来我们是同胞?”
小乐又卡壳了,是啊,跳脚的猴子跟毛sè艳丽、能言善语的鹦鹉怎么可能是同胞,自己一时激愤,没有想到这一层,结果被人家狠狠地抢白了!可是,心里觉得就算这样也不对啊,于是,再次他质问道:“就算不是你的同胞,可也是你的战友啊,战友就可以丢给敌人吃掉吗?”
小鹦立即冷冷地回道:“你脑子没病吧?我跟它们这些跳脚猴子是战友?哈哈哈哈,这是听到最好听的笑话了!哈哈哈哈!”
就连小鹉也在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乐不知道自己哪里又说错了,心里很虚弱,但是语气依旧很强硬,问道:“你笑什么笑?”
小鹦终于停下笑声呢个,道:“我笑你太傻天天真了,你从哪里看出来我跟他们是战友?告诉你,特派员同志,它们,它们所有都是我的奴隶!战友?他们不配!”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坚决,简直是掷地有声。
小乐一下子明白了。
有一种清醒叫做沉痛,里面饱含我所有的痛惜、悲悯和愤怒。
小鹦继续说道:“特派员同志,难道你把它们这些低贱的猴子当成了战友?同胞?哈哈哈哈,还别说,你跟这些毛猴子还真有些像呢!”
小乐的愤怒在心底燃烧。
那小鹦却继续沉浸在痛斥小乐的快意中,它道:“可是,为什么当火着起来的时候,你丢下了你的战友,你的同胞,骑着山羊就跑了呢?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块烧死在火里?为什么?为什么?”
眼见小鹦越说越尖锐,小鹉在一边忍不住张开翅膀拦着它,可是小鹦在慷慨激昂中哪里听得进去,继续说道:“伟大特派员同志,你可知道这是在原始丛林,适者生存,不适者灭亡,自然规则是残酷的!别拿着你泛滥的同情心四处招摇了,这不是天堂,也不是乌托邦,在这里不管用,只会让你死得更早一点……”
小鹦仍在喋喋不休,可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小乐居然冲着它鞠了个躬,道:“谢谢你。”
这下小鹦彻底住嘴了!
然后,小乐自背上取过已经有些变形的笼子,打开笼门对小鹉道:“进来吧!”
小鹉留恋地看一眼小鹦,然后飞了进去。
小鹦呆呆地看着,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小乐走了过来,手一伸抓住小鹦,再次打开笼门,扔了进去,然后笼门重又关上,顺手将笼子放在了地上,不理会两只鸟在笼子里是窃窃私语还是翻江倒海。
经历了这一次浩劫,野山羊和群猴都是元气大伤,士气低落。本来的冤仇也突然间消失殆尽,两个族群都各自围成一堆,在余悸犹存的伤怀和愤怒中,在默默休憩。
当小乐走了过来,群猴立即站了起来,默默望着他。小乐可以从那些目光中看出,群猴没有任何怨怼,只是静静望着他,平静从容。同样有这种目光的还有羊妈,而且羊妈走到他的跟前,轻轻用舌头舔舐着他的脚踝。往常羊妈这样做,就是提示他该吃nǎi了,小乐鼻子一酸,再也忍不住,双膝跪地,抱着羊妈放声大哭。他这一哭的带动下,群猴也纷纷落泪,太惨重了,这一次没能逃出来的都是些小猴子啊!
羊妈任小乐抱着,舌头不断舔舐着他。
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