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鬼头啊,整天出歪点子,干孬事,遇到事儿还好牢骚满腹,要不怨声载道,甚至跟人大动干戈,脾气说来说来,而且来得快去的也快,象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了。
老大在的时候,他的叛逆行为似乎压缩成一个小小的米粒,紧紧地压在他那个头不甚高的身体里,发作不出来,且还有一点自作聪明的意味。
但是,对于老大不在的这种境地,他是放得开的。
“反正,我是不会吃人的!”
“废话!你有胆量吃人去!老子一枪崩了你!”
鬼头听胡大牛这样说,口气软和下来,央求着胡大牛:“大牛哥,你给哥们帮一下忙,行不?”
“那看什么忙,糗事别找我。”胡大牛想着他的鬼点儿多,心里自然有了防范。
胡大牛跟他认真,鬼头只好自认倒霉气,于是把可怜巴巴的目光盯向林超:“阿超,你不会象他们那样见死不救吧!”
谁知林超也是那么冷淡的口气,几乎和胡大牛的口气同出一辙,也说:“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他们可不能象那次群殴时那样傻了,连连上当,那次群殴时鬼头竟然把他们当炮灰来充数。鬼头的这些勾当也让林超想到那次交易的事,那场大混战,双方还没开战,他就被这个叫二鬼头的人推了一把,摔倒敌家的阵营里,结果他猝不及防时屁股上就挨了一口,伤口那么长那么深,就差一点把他的屁股都砍下来了,这点他深深记着呢,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二鬼讨好地凑了过去,对着胡大牛的耳朵嘀咕半天,胡大牛没反对,却笑了,一下子踢到他的屁股上:“鬼头,你就是鬼点子多,会让人为你服务!我可跟你说好啊,你以后呢,少开我的玩笑,少耍笑我,否则我做了你,让你为成为……嗯嗯……。”
大概鬼头又做出什么不仗义的事了,所以胡大牛这样说。
鬼头听胡大牛说起事,也不否认,一脸的诡笑:“咱哥们谁跟谁呀,不打不成交嘛!只有经过摩擦才能提炼出革命的友谊,以后,咱们哥们就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有苦同吃,有难同当……”
鬼头到底是鬼头,能软能硬,还会和他达成某种交谊。
胡大牛却骂他:“得得!鬼头啊,谁跟你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啊?我看你别说什么交情了!咱们说好啊,让游鱼照看病号,咱们两个各忙各的。”
“那是那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鬼头说完站起来,慢慢地收拾了一翻,拿着匕首、大砍刀等家伙和大家打过招呼走了,他边走嘴里还唱着一支流行的歌:“小妹妹呀,今年十八九,哥哥我那二十刚出头,青春年少的岁月啊,我们真赶上好时候”。
鬼头走到林超这边,因为林超已经睡在那儿多长时间了,他踢踢他的脚,林超一下醒了,鬼头用扬了一下头示意他起来干活儿。
林超感觉自己的体力恢复了不少了,于是他拍拍手也站起来,看着鬼头吊儿郎当地看着那团蟒蛇肉,林超和大家打过招呼后返身走了。
大家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一时情绪低落又沮丧,好不气恼。
大家嘀咕了没一会儿,林超和胡大牛相继回到大家所在的歇息地。
林超和胡大牛的怀里抱着那么多的柴禾,鬼头手里拿着几块血淋淋的蟒蛇肉。就在林超刚才躺下的地方弄的,林超感觉又上鬼头的当了,这个鬼头啊!
林一兵睁着眼瞟了一下那带血的蟒蛇肉却感到发晕,他真是怕闻那血腥味儿,怕见那团活生生的野兽肉物,哇的一声不由干呕起来,引得几个人朝他注目。
大家却是又兴奋又忙碌,都团团围上去,七嘴八舌一时顾不得林一兵那难受的样子。林一兵也知趣地收敛了一点自己行迹,悄声地背过身去,强抑着那肚子里的作呕样。
但是林超和鬼头经过昨天的蛇宴和兔宴,虽然第一次吃却吃出了余味。
其实,昨天除了林一兵没有这么挨那肉,大家都吃得穷凶极恶,大部分原因在于雄叔对蛇肉的处理上,手法是那么的不同。
鬼头象没有看到什么反应,林超也是,他跑了几趟一口气抱出那么多的柴禾,把他们放在地上,然后做了一个简直的烤肉架,鬼头从腰中掏出一点铁丝来,把肉串起来,吊到架子上去。
林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反正没有用火柴,也没有用打火枪,伸了半天手指头,然后那堆柴火莫名其妙就真的着了起来,火势由小到大,一会儿那火苗就舔着架子上面的蛇肉了,蛇油随着火势掉到火里哧哧啦啦地响,一时众人都看着那燃烧的火苗和蛇肉上的团团汽雾,眼里放出兴奋的光彩。
一股股诱人的肉香扑鼻而来,象得到身体感应似的,肚子里叽哩咕噜唱起了空城计,在野食的诱惑之下大家确实饿得受不住了,也顾不上什么礼仪不礼仪,都凑了过来。鬼头用刀刮着蛇身上的蛇鳞,把一些较为肮脏的东西都刮干净了,然后在上面撒了一些盐,一边翻烤蛇肉一边说:“哥们,谁想吃就尽管吃!可是我没食吃的时候,向你们伸过手讨饭时,你们可不准赖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