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烈的药果然是好药,抹上去不久,容月就觉得她身上的伤口没那么疼了。
因为她受了伤,慕容烈还特意叫了两个小丫鬟来修竹院伺候,一方面是帮忙照顾容月,另一方面是做一些杂活。
慕容烈的饮食起居等事情,就交给清风去做。至于每天熬的药,则声称是给小王爷调理身体用的,因为有些富贵人家也一向有在换季的时候进补调理身体的传统,所以也无人起疑。
但容月觉得这样很不妥,不是小王爷不妥,而是她自己不妥。是想她一个做奴婢的,受伤了不能伺候主子,反而要叫主子再差人伺候她,这传出去成何体统?再则,若传到燕王妃耳朵里,恐怕又是一场风波。
所以,养了两三天伤之后,容月挣扎着对慕容烈说:“小王爷,我还是去下人房吧,在这里实在不妥。”
慕容烈沉下来问:“有何不妥?”
容月说:“我这段时间不能伺候小王爷,还呆在小王爷房里,让别人伺候我,实在不合规矩。”
慕容烈瞪了她一眼,嘲讽道:“你不用觉得我这是对你特殊照顾。我中毒的事不宜外传,你不赶紧把伤养好,谁来伺候我?清风外边还有很多重要的事要忙?难不成你想一直让他替你做这些端茶递水的事?”
容月讪讪,无言以对。
慕容烈又道:“还有,你用了我的药,耽误了干活,还得我派人照顾你,这些都要钱的,就从你工钱里扣吧。”
容月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慕容烈径自说道:“看在你是我的贴身丫头的份上,给你算便宜点,就算十两银子吧。”
“十两!”容月叫道,“我一年的工钱加起来也没有十两!而且,那药是小王爷您要给我上的,不是我自己要上的,你怎么能再管我收钱?”
慕容烈弯下腰,眯起眼睛看着她的脸说:“我都说了给你算便宜点,再多说我按原价算了,你知不知道我那药一瓶得多少钱?”
“十两!十两就十两。”容月叫道,虽然慕容烈现在已经狮子大开口了,但她觉得要是再多说,慕容烈真敢说个天价出来,那些王孙贵族家用的东西价值几何,她多多少少也见识过一些。
看那药效果那么好,一定价值不菲,小王爷要真按原价跟她收钱,她说不定要给他做一辈子白工了。
“嗯。”慕容烈满意地点点头,“赶紧把伤养好,才能干活还债啊,一年的工钱呢。”
容月瞪着她,彻底无语了。
“还有,以后记得不要强出头,为了不相干的人,害得自己吃苦头,这就是教训。”
说完这些,慕容烈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留下容月一个人气得要死。
因为背上有伤,她这几天只能趴着睡,可这会儿,她觉得心口比背上还要疼。
她对着自己的嘴巴打了两下:“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白白地损失了一年的工钱,想想都觉得心疼啊。
亏她前阵子还觉得小王爷中毒了,很替他担心,没想到事情才刚有转机,就这么可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