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在他的目光下,觉得无所遁形,苦着脸坦白道:“其实也不是了,我是在想,为什么小王爷你会答应让雪夫人母子回府呢?”
慕容烈看她一眼:“你很想知道吗?”
容月猛点头:“想,很想!”
慕容烈嘴角往上弯了下,一本正经地说:“就不告诉你。”
容月的脸顿时垮了下来,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就被她探到真相了。
雪夫人回府的当天,便带着孩子拜见燕王妃,但是燕王妃身边的绿柳说王妃正在念经,交待了谁也不准打扰。
屋子里也果然有阵阵木鱼声传来,任由雪夫人在院子里跪了好长时间也不出来。
燕王心疼雪夫人,让她起来,她愣是不起来,就那么跪着,跪了很久。
燕王妃院里的下人偷偷打量着雪夫人,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只簪着一支金钗,除此之外并无多余饰物。容貌秀丽,着杏色衣裙,外面一件浅紫色披风,表情温婉,并无一丝不满。
众人心中暗道,原以为雪夫人会是妩媚妖艳的女子,没想到居然是长成这样的,倒看不出来却是哪一点竟能将王爷迷惑至此。
终于,木鱼声停了,燕王妃开门了。
雪夫人看到燕王妃,一个头磕在地上道:“江雪拜见王妃。”
燕王妃并不看她,而是看着一旁婢女手里抱着的孩子,听说那孩子还不满周岁,还在襁褓里,这会大概是睡着了。
燕王妃的心里早已恨得不行,但还是强压了怒火,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说道:“免了吧,跪久了,王爷会心疼的。”
一旁的燕王见她如此,也长长地舒了口气,他原本很担心燕王妃会当场发火,或者当众给雪夫人难堪,现在看来她到底是大家出身,行事还是有分寸的。
燕王对雪夫人说:“王妃让你起来,你快起来吧。“雪夫人又磕了一个头才起身来。
燕王妃又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既然你进了王府,就要知道这王府里的规矩。这个王府,王爷自然是一府之主,但王爷是做大事的,后院内宅这些小事,自然是由我做主。”
说到这里,她扭头看来燕王一眼问:“王爷,我这么说行吗?“
此时此刻,燕王哪敢说不行,忙说:“行,当然行。”
燕王妃继续说:“既然王爷也同意我这么说,那我就把话说完了。这王府里不比外头,也不比那些卑贱的人家,规矩该讲的就得讲,该守的就得守。你既然进了王府,就先学学这王府里的规矩吧。我会派个嬷嬷教你,还有这家法,我让人抄了下来,你拿回去好好学学吧。”
燕王妃心里有怒气,也并不打算掩饰,所以这一番话说得很刻薄。但燕王此时为了平息她的怒火,并不能反驳她什么。
雪夫人也并不生气,只是服服帖帖地说:“江雪谢王妃教导。”
此刻,襁褓里的孩子醒了,大哭起来。
哭得燕王妃心烦,便说:“既然如此,你便回吧,我也乏了,想歇着了。”
雪夫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从婢女手里抱过孩子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