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一直往南走,走了十几天,衣服脏了,鞋子也磨破了,带的干粮也快吃光了。
到底是小孩子,不曾一个人出过远门,这天,她在一座大山里迷了路。
绕了大半天,发现又回到了早晨经过的那片树林,因为休息的时候她曾在那片林子的一颗大树上用短刀刻下了“爹娘”两个字。现在那两个字赫然又出现在她的眼前。
天色将晚,她又累又渴,站起来欲往前走,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天色又暗了一些,一队人马打从林子里经过,为首的是一个着黑衣的少年,剑眉星目,英气逼人,正是十八岁的少年慕容烈。
他一眼看到晕倒在地的容月,着属下前去查看。那人很快回来禀报:“少爷,是个小孩子,大概是累晕了。”
慕容烈下马,走至容月旁边,诧异地发现那竟然是一个女孩子,蓬头垢面,嘴唇干裂出血。这么小的女孩子出现在这种地方,太奇怪了。
他微微皱眉,说:“给她一点水喝。”
一名手下上前,灌了几口水给容月,但她还是没有醒。慕容烈看看天色,想要是把她自己丢在这里,天黑之前她一个人必定走不出这座大山,到时不是冻死也会被野兽吃掉。
他并不是爱多事的人,但那天他心情不错,连平常总是跑得没影的恻隐之心夜也溜达出来了。
想了想,他一挥手说:“带上她走。”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侍童清风有些诧异:他的主子竟然也爱管闲事了?
但他并未出声,把容月搭上马背,一行人马出了大山,向东疾驰而去。
容月半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她茫然地眨了几下眼睛,慢慢清醒了,她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只是,她不是应该还在大山里吗?怎么会躺在床上?她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桌边趴着一个人。
她轻轻下床,在桌边睡着的清风就惊醒了,回头看到她,说:“你醒了。”
容月上下打量着他,发现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容清秀,着一身灰衣,并不像坏人,略微放下心来。
但她还是警惕地问:“这是哪里?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清风看了她一眼,言简意赅地说:“这是客栈,我家主子在山里救了你。”
容月还想问什么,清风说:“半夜三更,小爷没空跟你啰嗦,有什么事等天亮见了主子再说吧。”
容月想了想,点点头,说:“好吧。”
清风看了她一眼,转身开门出去。
容月很久没吃东西了,这会儿觉得饿,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她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碟点心和一个茶壶,便走过去抓了两块点心吃,倒了一杯茶水给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一碟点心很快被她吃光了,她又喝了两杯水,吃得很饱,她拍拍肚子,打了个饱嗝,觉得舒服极了。
忽然想起娘告诫过她,女孩子不能做这么粗鲁的举动,她赶紧捂住嘴巴。
然后又想起娘已经离她而去了,不禁悲从中来。她躺回床铺,窝在被子里哭了很久,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