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之后,竟觉得有些无话可说。
高顺则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顺记下了。”
两人相对沉默,过了良久,终于是梁啸打破了这弥漫整个厅室里令人难堪的沉默:
“还有什么要交代吗?何时动身。”
“高顺并无妻子,无牵无挂,唯有陷陈营,乃是心血凝结,不忍使之散入民间……顺希望,少头领能接掌陷陈营。”
梁啸却是有了些惊讶:
“你难道没有将陷陈营编入苍头军中?”
“没有,从来没有。”
梁啸的心中顿时闪过几十种念头,却是立即答应了下来:
“我会想办法,不会让辱没了陷陈营的荣耀。”
“如此,顺再无牵挂,多谢少头领了。”
“嗯……你……保重。”
“有缘再见,保重。”
高顺说完了最后一句话,毫不拖沓地转身离开。
梁啸没有紧随送别,在高顺的身影从视野中消失之后,才缓缓起身,向守在门外的胡赤儿道:
“备马,我去看看陷陈锐士们。”
当梁啸重新握住安定刀,跨上已经装备了鞍辔的癞毛身上,走马到田庄外整齐肃立的陷陈营将士前,望着神情依旧冰冷,兵器依旧锋锐,甲胄仍然锃亮的这一支精兵,梁啸已敏锐地发现他们的眼神亦是绝望的,冰冷的。
换言之,他们已经没有了渴望。
没有渴望的军队,只能成为麻木的杀人机器,而不能成为拯救万民的利器。
一时间梁啸心中闪过无数念头,终于亢声高呼道:
“高将军走了,然陷陈营不亡!陷陈营必将绽放出更华丽的光芒,成为寰宇最强!”
不出梁啸所料,陷陈营反应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没有反应。
梁啸不知道高顺究竟是如何才造就了这么一支堪称步兵最强的精锐,更不知道高顺在其中究竟有多么深刻的影响力。
梁啸先前不知道,现在依然不知道,但现在的梁啸,却已经隐隐感受到,高顺对陷陈营的影响甚至比他对苍头军的影响来得更深、更远……
为此,为了让他鼓舞士气,振奋人心,哪怕只有那么一点,也足以让梁啸动用最无耻的猥琐流大法了。
“继续战斗,继续击败敌人,这是高将军对你们的期望!”
梁啸蓦然发现,在他提到“高将军”时,有的人眼中有过神采一现……尽管只是一瞬,却已是梁啸今日能做到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