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牲畜自然被大军抢了个精光,可这时候,远远的才有人怨声道:“大头领,此地亦只得三十余户匈奴,这般又是杀鸡用牛刀。”
手提大钩镰刀的自然就是雁翎骑的大头领聂文,听军司马如是说,聂文摇头答道:“不急,总得待新兵蛋子们通晓了骑术,方好分兵去剿杀。”
雁翎骑进入草原后,已围杀了近十小部匈奴人,大者两百余户,小看才二十户,从没遇到过像样的抵抗,匈奴部落人少又分散,要想给他们重创,雁翎骑也只有打散去各处灭杀才有效果,不过在草原上,这些新招募的步卒可没用。
草原上不会缺马,剿灭近十支匈奴小部落,所得的马匹已有千余匹,若是学会套野马,这个数量很快就能翻几倍,所以每次灭杀匈奴小部时,徐晃总是留一千骑士护卫老弱,坐骑则全腾出来,让新兵们们轮番驾驭熟悉骑术,不过没有马镫相助,进展可有些缓慢,这眼见着冬天即将结束,不知何事才能形成战斗力在匈奴腹地大杀一番,不光是许多雁翎骑士,如今连聂文都有些焦急了。
徐晃只得叹口气,使军士们安营,又令人去通知韩浩领大部跟过来。
“得想个办法。”聂文暗自决定道。
一个时辰后,雁翎骑的数千人后队跟上,他们还带来了拦截到的匈奴出逃者,全部押了回来,朵胡的阿母也没能逃脱,后背上中了一箭,死在路旁了,可猯其他的妾室则被抓了回来。
所获的牲畜中绵羊最多,带着它们很拖队伍速度,雁翎骑又是素来以战养战的,入草原后,雁翎骑的吃食便以羊肉为主。
抢来的东西不心疼,扎营后,雁翎骑与新兵蛋子们就开始大肆屠宰羊群,伙夫们则开始造饭。
朵胡等新抓获的匈奴妇女全被集中在一起,还有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伴在母亲身边,看着本属于自家的羊群一只只被割破喉咙剥掉皮,很快应该就会填进这些撞进家园的恶人肚腹中去了。
中军帐中,此时却有一段简洁的对话。
“大头领,所俘老样子待么?”
“嗯,照办!”
得到聂文肯定的答复,军司马领亲卫们立刻冲了出去,在匈奴妇人堆中将半大的男孩儿们一个个都提出去。
他们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事已降临在之前其它部落抓来的匈奴妇女们身上过,她们自然知晓将要发生什么,可人为刀俎,此时也只能黯然地看着,朵胡身边的妇人等则开始慌乱起来,母亲们尖声大叫,用身体死死护住自己的孩儿,不过细胳膊总拧不过粗大腿,一群如狼似虎的兵士扑上去,除了那些看着实在还幼的,半大男孩们都被抢了去。
刚才争斗时,部落中本就所剩无几的成年男子早已被屠得干净,此时揪出的近二十名匈奴男孩小的才七八岁,大的十二三岁,被提到中央场上,有人在奋力挣扎撕咬,胆小的则对着母亲嘶吼哭叫。
刚被解救的男女汉奴们也围了过来,好奇地看着同族的行动。
有卒兵从辎重堆中拉来牛车,提起边上个十岁左右的匈奴男孩,男孩哇哇大叫着拳打脚踢,却一点用处也没有,被那兵士扶正放在牛车车轮边比了一下。
车轮有四汉尺高,这小男孩的个子却要比它高出小半头来,卒兵“嘿嘿”一笑,将男孩提到场边,拔出腰刀,迎空劈过,鲜血喷涌中……颗小小的头颅顿时就飞了起来。
“啊!”
朵胡等妇人和余下的孩童们瞪大眼睛,一起惊叫了起来,汉奴们也吃了一吓。
这支军队好凶!
“都听清楚了!”不知什么时候,一名中年男子已走入场中用匈奴话说道:“匈奴掳掠残杀大汉百姓尽多,与汉人为仇,正如诸位所见,我等雁翎骑所过之处,不留男丁,男童身高过车轮者,斩!”
这中年男子话语还有些生硬,边想边说,他也是从匈奴手中救出的汉奴,略识得些文字,在异族中为奴数年下来,又学会说匈奴语,聂文便将其提为军吏,专责通译一事。
明白了生死取决于自己的身高,再有兵士去抓提男孩来比车轮时,他们的尖叫声又大丫几分,远处的母亲们想奋力扑过来,却被看管的卒兵一顿鞭子阻住。
场中那中年男子“嘿嘿”一笑,接着用他那生硬夹杂的匈奴语对妇人中的母亲们道:“要想不让孩儿与车轮比高,也成!只需把从此地快马十日内能达的部落指点出即可,指一部免一人!不过可得趁早,若与车轮比过,再说也是无用!”
“呸!匈奴焉有惧死的男儿?”不愿被这些汉奴小视,一名大个明显高于车轮的男孩脸上满是不屑,怒声道:“我年纪虽小,却不愿活!”
“你愿死,自有人要求活,若非人指路,我等如何能寻到此地?”
牧民们骑术都很好,在草原上围杀匈奴部落绝不能保证一个漏网之鱼都没有,屠灭匈奴部落的消息已传了开去,若不是冬季迁徙风险太大,便有向导领路,赶到周边部落驻地时说不定对方都搬迁了,还不如广撒斥候探马、以分散对分散效果好。聂文对是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