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不吉利,捉住那对男女打。那男女的事情就暴露了。后来呆不下去,只好偷偷地跑回了家。”
“某某某在他茅室里发现了一个死婴哩。当时就吓得昏死了过去。”
“后来呢?”
“后来被人弄到火垅里烤一会儿火,喝了一杯糖水才活了过来。”
“……”
乱飞的消息带着恶臭污染了校园的空气,就连皑皑白雪也似乎改变了颜色,变得暗淡了许多。积雪压着的树们则充满了愤怒。但这些消息也成为离弦的箭,从春妮耳边嗖地一下过去,并没让它们钻进她心里扎根。
然而,生活在继续,演出也在继续。这天一放学,春妮刚刚爬上稻场坎,就见她母亲暴成了怒狮,漆黑的脸夼暗了雪野:“滚!”
春妮的母亲的前面是木呆着的天先和龙方。这是从一个叫板凳坳的村子里抽调来的民工。二十多岁。天先长得帅气,类似于竹林里最高的一棵竹,眉开眼笑。龙方长得漂亮,类似于灿烂的山花,光彩夺目。这之前春妮就发现他们的眼里有熊熊的欲火燃烧。没想到欲火让他们家着火了。他们的怀里各抱着他们的铺盖卷,在寒风中竖成冰雕。她母亲的背后则是住在她家的那些民工。他们脸上的鄙视挂成了一排排铁钉。
“当真好玩,跑到我屋里搞起来了。要是我不回家取锄头,我还蒙在鼓里哩。”
天先和龙方依旧是冰雕。
“你们给我滚。宁可让人停丧,不能让人成双。我家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就非找你们的麻烦不可。”
天先就拉了一把龙方,说:“走。”就气冲冲地朝那边走去。背影比山还坚定。
春妮的母亲又冲着他们的背影说:“我屋里要是有个什么事,我还得找你们啊。”
天先和龙方没有做声,很快就消失在那边的墙角了。
接着,有个年纪大的人叹息一声:“唉。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要是过去出现这种事,族人得扒他们一层皮。”
春妮的母亲说:“也没哪个限制他们搞。他们在别处就是搞脱一层皮也没哪个管,但总不能跑到人家家里来搞吧。”
舅舅说:“他们是祖传的。天先他们三辈人都偷人。”
另一个人则说:“龙方也是一样,她不是她父亲的。”
接着,那些人脸上刚才排着的铁钉不见了,换上的全是一排排鲜花。显然,他们内心里那个放置快活的开关被打开了。春妮意识里的开关也被打开,警觉时时爬上来,打量着周围的世界,这才发现,欲火挟裹着巨大的能量滚遍了每一个山野,和轰隆隆的炮声一起,在乡村炸响,
姐儿住在花草坪,
身穿花衣花围裙,
脚穿花鞋花路走,
手拿花扇扇花人,
花上加花爱坏人。
姐儿住在斜对门,
喂个花狗咬死人,
张哥来了狠狠咬,
情哥来了不做声,
喂个花狗两条心。
姐儿住在三叉溪,
相交一个打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