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还有些沉重,勉强睁开眼睛,感觉到光线想伸手遮挡,发现一侧的胳膊被人压住,稍微动了动身,蒋卓臻醒来后,脑子里昏昏沉沉的难受,浑身酸痛的像是要散架般,酒后宿醉,她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在梦里。
山顶绿荫,鸟虫之音清脆入耳,怀里的姑娘散着漆黑细软的长发,眼眸紧闭,白腻的肤色宛如细瓷,在早晨朦胧的光线里清秀的侧脸仿若美玉,离的近了,蒋卓臻低头呼出的气息就碰在她光洁的额头。没分清梦还是现实的时候,蒋卓臻先放缓了呼吸,生怕把熟睡的人惊醒。
再过几许时光,高心的眉头像蝴蝶微微颤动着翅膀,清纯的面容显出迷瞪的神色,眼睛稍稍睁开一条缝隙,场景如梦曾相识,她一时恍惚,耳朵边竟响起哗哗的水声,失神般直直看着眼前的蒋卓臻,距离如此之近,那个折磨她整夜的噩梦,是否又要如期进行到那个吻……
“高心?”蒋卓臻有气无力的出声,怀里的人丝毫没有反应,还是那样睁着眼眸,微微出神看着她,。
阳光还是水光,水声还是风声,高心醒在了一个不真实的早晨,怪她又被梦魔所侵扰,怪她身上一件衬衣不足以御寒,在夜里些许贪恋起那个温暖的怀没有离开。
呼着肺里火热的气息,蒋卓臻感觉大脑里有什么再被一点点啃食撕裂,也许这不过是她醉酒后过于清晰的梦境,若不是梦,为什么怀里的人不闪躲,她再靠近一些,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碰触在她皮肤上的声响,从额头到脸庞,一路往下,高心像是被什么施了魔法,动也不动,只有漆黑明亮的眼眸在眼眶里微微晃动和她对视。
蒋卓臻承认自己从来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喜欢浮华幻影,喜欢名利金钱,对美丽的事物天生喜爱追逐。她此刻脑中持续疼痛,喉咙又燥又渴,似乎只有做一些什么才能让心口烧的发疼的感觉熄灭。怀里人水润的眼眸,冰凉细腻的肌肤,予取予求的娇弱神色,让她的理智在慢慢断线,她甚至听见自己喉咙发出细碎的声音:高心……
水底的光幽幽发亮,高心听见人在喊她,有人把她抱紧了在怀,她的眼眸再睁圆一点,呼吸也开始急促,感觉自己像一块被火焰抱住的冰,快要承受不住热度而融化,记忆翻涌,只感到呼吸十分困难,若那个吻还不落下,她会不会一直困扰在噩梦中不能醒来。
蒋卓臻的鼻尖擦过她的脸庞,比梦境中的节奏稍稍显慢,高心感到那张反复出现在她梦境中的脸孔缓缓靠近,她有些不适应的稍稍动了动,闪躲一般别过了脸,可心口的跳动又清晰的吓人,她忍不住伸手去推开那人的肩膀,但嗅到浓烈的酒气,熏的她手脚发软,眼中那张面孔逆着光线,显出魅惑的轮廓,细长斜飞的眉眼,性感的嫣红嘴唇,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脸庞发烫。
她一着急,手上还是用了点力气想要用力把她彻底推开,倒是蒋卓臻突然自觉的抬起头。
“阿嚏!”
捂着嘴巴,蒋卓臻在高心旁边打了喷嚏,肺部发痒难受,头重脚轻,一个喷嚏打完接着又是一个喷嚏,眼泪都呛出来了,好容易结束了喷嚏,趴在一边狂咳起来。
这个噩梦大概是彻底醒了。
手忙脚乱之中,高心的脸庞还残余着她呼吸的触感,耳根发烫中努力再把她推开一些,腾出空间翻身去前座拿她的帆布包,爬在车厢里伸着细直的胳膊手在包里翻了几下,抓出抽纸包,捏出一沓纸巾按在了蒋卓臻的脸上。
“阿嚏。”
高心发誓,她还没见过谁感冒起来喷嚏打的这么惊天动地,再把狼藉的后备箱扫几眼,那条毯子,她昨晚明明给蒋卓臻盖的好好的,今早起来就全裹在她身上了,蒋卓臻不盖被子还死死把她搂在怀里……
睡相不好,不感冒才怪。高心望着她要死不活的模样,一时好心拉着毯子要给她盖一些,四月底的山顶上早晚都凉的要命。
“别过来,小心给你传染……”蒋卓臻的鼻音已经很重,胳膊肘把高心挡在一边。大半夜喝醉酒,吹冷风被人拖进后备箱,冻一夜,感冒发烧早起窝在后备箱里狂咳还逞强。
这种空气不流通的地方,要传染还等这会儿?高心伸手把她胳膊拍开,再抽点纸巾丢在她脸上,蒋卓臻一边咳一边把高心丢来的纸巾揉进手心,烧红的脸庞对着高心,眼神没有责怪她粗鲁,反而流露出一种欢喜和温柔。
高心敏感的别过头,回想起刚刚的一幕,有些心烦意乱,再冷看她一眼道:“活该,谁让你没事儿喝那么多酒,弄得现在生病了。”
鼻塞流鼻涕,蒋卓臻卫生纸捏着鼻子很怪异的声线,还有点委屈道:“那不是心里难受么……”事业不顺,弟弟临危还挖墙角,谁遇见能心里不堵?
“那你也不能喝那么多酒啊,还在大山顶上,你喝多吹风生病还是其次,没人管你一脚踩空了,或者在山里遇到点什么多危险?”高心皱着眉头批判贪官恶霸似的,很严肃的批判了蒋卓臻这种又俗气又不当的行为,。
再打一个喷嚏,病殃殃的,蒋卓臻全无了往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气势,面对她那个小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