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悔，就是你砸伤手的那天，我说你的爱一文不值。”
说完这一句，商正臣忽然沉默下来。
也许是想到了那一天的情景，也许是触动了他心里最脆弱隐秘的一根神经，他忽然哑然失声。
情牵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几年过去，虽然淡了，可是丑陋的疤痕仍旧在。
她握了握手指，藏起那点不堪，有些事，如果一直想起，疼的是自己。
他看着她的手，动了动嘴角，语言苍白，他伸手搂住她的肩膀。
情牵靠在他肩膀，她如今已经平静了许多，反观他，好像是迟来的触动似的，他现在才表露出来他的情绪。
他的力道大的惊人，情牵看他一眼，“商正臣，你想勒死我啊。”
他知道她在转移话题放松气氛，却仍旧满心的窒闷，两臂紧紧的收着，“我能再听一次你那天的话吗？”
“什么话。”她眨巴眼睛。
“你知道。”他捧着她的脸。
情牵才不说，扭开脸，“我不知道。”
“就是那句。”他诱导着。
“哪句？”情牵歪着脑袋。
“就是那句……”他也歪着头看着她，嘴角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我爱你。”
虽然不太正式，虽然他只是在重复那天她的话，可是这三个字，仍然击中了她的心脏。
记忆里，他连糊弄她也没有说过。
最好的时候缠着他，生气的时候逼着他，甚至是床上热烈的时候，他可以热情，可以失控，却从来没有说过那句话。
女人都是肤浅的，明知道玫瑰只是一种会凋零的植物，明知道钻石不过是形态不同的石头，明知道一句我爱你即使说一万遍也可能没有半分真心在里面。
可是还是喜欢，还是感动，还是觉得动人。
情牵盯着他，他伸手，撩了撩她的头发，“那句话对我而言，不是一文不值，而是价值连城。”
情牵忍不住笑了，笑完了，眼睛有些酸。
等了那么久，求了那么久，他都不肯说，今天孩子都那么大了，他又没羞没臊的说个没完。
忍不住抬起手打他，情牵哽咽着，“我才不想听！谁让你说了！”
他嘴角动了动，“那当我没说好了。”
“你敢！”情牵更不乐意，打的更狠。
他挨了几下，由着她发泄，她心里的苦他都一清二楚，一点一滴，都是他累积给的。
拳头雨点似的打在胸口，他一动不动的受着，她发泄似的，好像要把过去那几年所有的憋闷全都吐露出来。
不说话，只能用行动发泄。
一直打得手都麻了，情牵才停下来，看着他，眼里仍旧有为平息的浪涛。
商正臣低头看着她，“歇会儿，喝口酒，等下继续打。”
情牵瞪着他，被他气得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抢过酒杯，她咬着牙，“就你做的那些事，我一辈子都不该原谅你！”
“没错，所以你用一辈子时间让我偿还，下辈子，你再原谅我。”
“少占便宜！下辈子谁要那么倒霉再碰见你！”她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