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得意,她低嗤,“我想说,你要是看不见了,我就不管你。”
“哦?”他低笑两声,“这么绝情?”
情牵在心里微叹,所以,你不能有事……
要是他的眼睛真的坏了,她不是怕自己要担负责任,也不怕一辈子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可是他如果真的再也看不见,生活无法自理,对他而言,那样的结果太过残忍。
他们已经没有了暮帆,他如果再因为她的原因身体发生不可逆转的残疾,她一辈子都难以心安。
商正臣拍着她,像是感觉到了似的,“我不会有事,这不是正在打针治疗。”
情牵拽紧了他的衣服,但愿一切都能够好起来。
决定不说这些令人沉重的话题,商正臣低头亲了亲她的耳朵,“就算再生十个八个,也不用担心我会对哆哆不好。”
情牵掐他一把,“谁要和你生。”
他握着她的手,抚摸着她的手指,那里不光是她的痛,伤口也同样存在他心里。
想起那天她的决绝,他心里一阵窒闷。
若不是被逼到极致,她怎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他紧了紧手臂,,心里一片懊悔。
“情牵……”他只有一遍一遍叫她的名字,那些决定,他在心里默默的加固。
他心里有悔,她心里同样也有。
想想过去,都觉得那种苦楚再也不堪承受一次。
守了会儿,一瓶药打完,情牵将药瓶里的导管拔下来,插在另一瓶里,挂好,看了会儿瓶子,才坐下来。
商正臣已经歪着头睡着了,他睡觉的时候很安静,不像很多男人会打鼾,可是他的安静时常会透出一种寂寥和孤寂。
她俯身,用手指抹平他眉心的褶皱。
但愿,以后的日子,再不会有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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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商正臣还在懒,电话就响起。
他眯着眼,伸了伸胳膊,懒洋洋的接起来。
电话一放到耳边,没一会儿,他就腾地坐起来。
情牵正带着哆哆在洗手间洗脸,听见动静,急忙跑出去。
看他急匆匆的下地穿衣,她紧忙过去,站在旁边看着他。
放下电话,商正臣脸色难掩激动,一把拽住她,“跟我走。”
情牵预料到了什么,心头突突直跳。
一手拽住情牵,他想起来什么,扭头朝着洗手间走去,看着满嘴泡沫的哆哆,拽了毛巾给她擦干净,将孩子往怀里一搂,带着一大一小就往门口走去。
下了楼,早有车子在门外等着,匆匆上了车,车子疾行而去。
哆哆看着大人们紧绷的脸色,大气不敢喘,靠着情牵,小身子紧紧的依偎她。
抚摸她的头发,情牵手里紧紧的握着那个小金鱼。
她不敢多问,她也不知道商正臣到底是查到了什么,他叫她走,她就跟着他走。
商正臣端坐在那,两手紧紧的攥着,时不时看一眼情牵,可是对上她的眼神,又马上转开。
他不敢确定,更不敢告诉她。
路途并不算远,可是每一秒都无比的漫长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