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了两步,忽然转头盯着她,“我要是瞎了,你还……给不给我洗衣服做饭了?”
看他继续口无遮拦,情牵白他一眼,“谁要管你。”
他别过头,转头往前走。
看他生气的样子,情牵跟上去。
在楼下走了会儿,他一直闷头不说话,看他生闷气,情牵也没有理睬他。
挺大个块头,针眼那么大的心。
又不说话,商正臣觉得散步也没劲,扭头往回走。
走了两步,看她没有跟上来,回头道,“在干什么?!”
见她盯着那儿的一个宣传栏,他走回去。
那是个优秀医生的展示,详尽的写上每位医生的学历,专长,以及获得的众多殊荣。
他走到她身边,鄙夷道,“相中哪位医生了?”
情牵瞥他一眼,指着其中一个年轻的医生说,“这个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在夜总会吧?”他冷嗤。
情牵瞪他,收回手,“跟你没话可说。”
他看了两眼那个照片,医生叫魏城,他也觉得有几分眼熟,想了想,说,“前两天在医生办公室见过他,他也是眼科的,估计你是这两次来的时候见过吧。”
情牵摇头,“我刚刚确实在医生办公室见过他,但是当时就觉得他眼熟。”
“一张大众脸,到处都是,有什么可稀奇的。”
情牵耸耸肩,“也许吧。”
跟着他一起回了病房,他吃饱了,也散了步,这会儿格外的懒散,躺在那儿,没一会儿就打起盹来。
情牵在沙发上也躺了会儿,今晚上要在这里睡了,家那边店里有小音看着,哆哆在托儿所,打了电话过去,小家伙很懂事。
傅炎仍旧没回家,在外面工作,她在那头暂时没有什么事情,今晚,可以在这里陪护。
商正臣虽然有钱有势,可是这时候却一个人在医院里,不管怎么说,他的伤因她而起,她再怎么狠心也不能不闻不问。
陪着他,她倒是先睡着。
迷迷糊糊的被人抱起来,她紧紧的攥着那人的衣服,不一会儿,人被放在了床上。
舒舒服服的大床,不亚于酒店,私人的病房果然条件优越。
盖好被子,商正臣躺在她身边,俩人裹着一张被子,舒舒服服的睡起觉。
看着她在身边,他收了收手臂,睡得更沉稳。
过了一阵子,正在睡梦中,情牵忽然惊醒,一下子坐起来,叫了一声,“暮帆!”
商正臣随即也醒过来,坐起来拉住她,“怎么了?做恶梦了?”
情牵大口大口的喘息,转过头,一脸的惊恐,看着他的脸,她忽然扑过去搂紧他的脖子,哽咽着,“暮帆……我梦见了暮帆……他的身体好冷,他没有了呼吸,他连哭都哭不出来……”
商正臣搂着她,“是梦,别哭了。”
情牵窝在他肩头,泪滴下来,“不是梦,是真的……暮帆,死在了我怀里,他没有了心跳,也不会再叫我一声妈妈了……”
他也一阵心痛,那是他的骨肉,可是他一次也没有能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