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安安静静的,情牵躺在那儿,脸色因为生理期的到来而有点苍白。
姨婆开门进来的时候,端着热腾腾的红枣茶,走到情牵身边,看她那呆呆的样子,不由得心痛——
她是真的疯了,要不是这样,怎么会来了例假都不知道,干干净净的姑娘家,血脏了裙子都没反应。
以后她要怎么办呢?一辈子就这样了吗?
想想,就叫人心酸的想落泪。
将红枣茶放在一旁晾凉,姨婆想起心理医生说的话,起身去衣柜里翻出一只大大的熊玩偶,塞到情牵怀里让她抱着。
姨婆声音哽咽,“情牵,你以前都抱着它睡觉的,天冷了,你有什么需要的,告诉姨婆啊,别闷着,姨婆知道你心里苦……”
情牵抱着那只大大的熊,脸上是静默的神情。在那大玩偶身旁,她都显得瘦弱起来,她的身体现在情况实在糟糕。
听见身后传来声音,姨婆回头看见商正臣,他立在旁边,脸上仍旧是一副漠然的神情。
姨婆也骂不动他了,叹息,“你不爱情牵了,也好,那是你的自由,但是,别再折腾她了,她已经这样了,都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商正臣似听非听,目光淡淡的落在情牵的脸上,她抱着熊,像一只抱着树干的考拉。
顶着姨婆的眼神,商正臣侧身坐到床边,伸手拿过红枣茶,吹了吹,舀起来试了下温度。
姨婆在旁边看了会儿,他在喂情牵喝东西,虽然心里有点担心,可是他看起来并不会对情牵再做什么——
事实上,该受的不该受的都加诸在她身上了,还有什么是她没经历过的?
站了会儿,一碗热茶见了底,姨婆接过来,情牵早上出门后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姨婆转头往门口走,“我去给她煮点东西吃。”
走到门口,不太放心的回头看了眼,商正臣坐在那里,身上没有煞气,看起来平平常常,并没有什么威胁。
姨婆关门出去,心里盼着,他能够对情牵好一点——
解铃还须系铃人,让情牵变成那样的是他,能让情牵走出来的,也只能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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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那儿,商正臣拿出纸巾,在情牵的嘴角擦拭了一下,凝着她那双死水一般的眼睛,淡淡地开口,“恨不得对我抽筋拔骨,是吗?”
她靠着那只大熊,不言不语。
那是她年初过生日时,两人逛街时她要的。
女人的小性子情牵全有,她非要他买给她,还要他抱着,一路带回家。
高大冷峻的男人抱着这东西,一路有多滑稽可想而知,她偏要他出丑,绕着他开心的给他拍照。
将她的身子放平,让她靠在枕头上半躺着。
大手拨弄着她颊边的发丝,商正臣撑着额角躺在她身旁,看着她,声色冷然,“我有给过你机会。”
情牵抱着熊,视线呆滞的望着某处,手上的纱布缠的厚厚的。
“带你去江边的那天,是我父母的忌日。”他目光像飘起冷雾,遥远不堪,“那里的不远处,就是我曾经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