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本来就没有血色的脸更白了几分,她嘴唇有些抖,低着头,硬生生忍住一切情绪波动。
看她那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商正臣眸底阴暗,掀开被子下地,高大的宽肩不轻不重的撞在她身上,语调刻毒,“跟你爸一样废物。”
房门重重一摔,震得她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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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楼下传来车声,情牵才敢让自己从顺从无害的模式里解脱出来,关窗子的时候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子消失,她长长松口气——
这一夜死里逃生,商正臣嫌她脏,看也懒得看一眼就走了,衣服也没换。
她不能哭,必须马上睡觉。
她身体很差,她不能死,她得活着,活到她可以挣脱这个牢笼的那天。
抖开被子,她躺进被子里去,台灯亮着,她不去关——不能关,自打手术之后,她要么整夜失眠,要么噩梦连连,亮着灯多少会好一些。
今晚是给吓到了,给那个人折腾的身心俱疲,躺下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仍然会做梦,像绞了的录像带,声音嘈杂,画面混乱,陷在那片可怕的湍流里,她绝望的苦苦挣扎着。
在过去的二十三年里,情牵其实是幸福无虞的,她的生活里只有爱和顺遂。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那么憎恨一个人,更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商正臣。
撕下面具后,他不再是曾经那个疼她顺她的男人,她恨他,他也再不顾旧情,折磨她,侮辱她,根本不拿她当人看。
前些天他喝醉了酒,晚上跑过来就开始折腾她,明知道她最近身体不好,还将她按在窗台硬来。
吹了一夜的冷风,她就进了医院,发烧转成肺炎,说不出口的那处也弄得很狼狈,肿痛不堪,还一直流血。
她躺在医院的时候就想着,能再不出去就好了,死在病床上,也未必不是好事。
死了,就可以解脱了,不用在看不见天日的牢笼里活着。
她现在,只是个破烂的布娃娃,是个可以随手丢弃的物件儿。一点尊严和光芒都看不见。
幽幽的叹息,噩梦,是那样的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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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会出来,公司各部门代表们三两成群的散去。
“岑小姐又缺席,看样子商先生是要正式接管岑氏了,变天喽。”
“谁接管也是他们的家事,本来商先生也是岑家人。”
“那可是养子,都不同姓,按理说,岑小姐才应该继承公司的。”
“人家不是养子也是女婿,没听说岑小姐为了他,跟祁家订的娃娃亲都给退了,祁家多难攀啊,她一句话就给退了——公司换主,不过是掏出左口袋放进右口袋,咱们没受影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