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荣川听见动静不对,轰地扑过来,艾草把掌捏成拳,照准他喉结的部位狠命一拳,这么些年打打杀杀过来,都是有套路的,对付女人,扇耳光扯头发扒衣服,对付男人,打喉结踢小腹蹬命根。她想着只要乔荣川敢动她一下,就直接把他弄成太监。她有的是力气。管它是人的力气也好魔的力气也罢,到了她的手里就是她的武器,爱怎么使怎么使。
乔荣川是个花架子,看着人高马大,实际没多少点用处,那一拳就够他缓半天的了,所以靠墙坐着,一动不能动。徐娟却是个狠角色,从小在泼妇堆里面撒着疯长大,哪肯吃眼前的亏,扶着椅子站起来就想扑。
艾草早料到了,返手抄起一个啤酒瓶,照着墙劈下去,砰一声碎掉,然后把尖利的碎瓶指向徐娟,嘴角冷笑,说怎么的?要拼命?今儿我奉陪到底!到实告诉你,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黑道白道通混,今天就是把你们一家灭门,走出去我照样还是吃香的喝辣的开宝马住豪宅!
她吼得震天震地,把楼上楼下还有挤在楼梯上看热闹的人全都震住,没人敢再动一步。另外那女人,瘦瘦的,长得倒还人模人样,化着淡妆,披着一头染黄的卷发,不用问也知道就是乔荣川刚领进门来顶替张冬梅位置的。
艾草上上下下刮了她几番,又是冷笑,说:你好好一姑娘,做点什么正经事不好,非要跟着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作孽,能有你什么好下场?!你看看那边那女的,张冬梅!刚进乔家的时候比你差不到哪里去,还是黄花大闺女!跟了乔荣川六年,六年!就这么个下场!
那女人实在不知道艾草是什么角色,到底是乔家的亲戚还是张家的亲戚,见她那般凶狠,一时没办法应对,但她说出的话,真是一点都不要听,便撇了脸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于是,艾草就知道,这也是个死心眼的,也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跟她讲道理比对牛谈琴还扯淡。她吐了口气,想着算了算了,何苦来的,乔家自己不想好好过日子,与她有什么关系。
她用一个碎酒瓶把几个豺狼样的人物控制住,扭脸跟张冬梅说:你到底是走还是继续留在这儿,自己拿个主意,要走,赶紧收拾了东西跟我走,要是想留下的话,我找人来把你们的婚姻状况摆摆清楚,****两年以上就是事实夫妻,你就是这家的一份子,就是要离婚,你也有权力在这里住下去!
张冬梅都哭得快没气了,哪里还拿得出主意来,望望这个,望望那个,最后把目光停在乔荣川脸上,巴巴地望着,表情里尽是祈求的意思,还是在求他把她留下。如果她这会还能说得出话的话,一定会说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之类老掉牙的词,听得人厌烦,说不出话反而清静!
艾草看着,又是一声叹息,话都说不出来了,这么个人,活得跟烂虫里面的蛆一样,没骨头没骨气,你能拿她怎么样呢?只好随她去,福祸随她去,死生随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