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游游很快就继续往下说：当时的录象我看过三遍，你知道，就是普通的那种监控录象拍下来的画面，质量当然不会很高，那个女的看上去确实是啊呆没错，发型，身材和脸型什么的，都没问题，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戴着墨镜，签字的时候工作人员核对身份证，要求她摘掉过墨镜，也没看出什么问题。但我总觉得，录象里面的女人身上有一种很……怎么说呢，反正一点都不像个大家闺秀，甚至感觉，有点流里流气的味道，待人接物的时候特傲气，你们认识的那个啊呆应该不会是这样的吧？
我想了一会，又往自己杯里倒了一点酒，不知所谓地笑着，说不一定，我看见过啊呆很傲气的一面。赵游游低着头沉思，然后抬起头问：啊呆她，会抽烟吗？
我说据我所知，啊呆应该是不会抽烟的。赵游游说但是录象里的女人，在从包里拿身份证的时候，把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拿出来放在桌子上过，是555烟，很凶的，一般人抽不来，特别是女人。
我心里恍了一下，之前就有点怀疑苏家明是找了个跟啊呆很像的女人去办的过户，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苏家明遇到一个跟池宁很像的女人，还能找到一个跟啊呆很像的女人，他有这能耐么他！他交了什么破运，能有这么多巧合发生在他身边？！
我拧着眉头问赵游游还有没有别的情况。她想了想，说：录象里那个女人坐在大厅里等办过户手续的时候，一直翘着二郎腿，还一上一下抖着脚，很不耐烦的样子。她当时穿的是一双尖头高跟皮鞋，翘脚的时候皮鞋的尖头朝着上面，特别不雅观。以前啊呆来酒吧的时候，我注意过她，她坐在任何地方，都会特别小心，基本上是把腿并拢往里侧斜，偶尔翘二郎腿，她也一定会把膝盖往里面侧斜，将脚尖往下压，绝不会抖脚。就是因为这些细节让她看上去很优雅，所以我会注意到。
这些话，已经将录象里的女人形容得非常清楚了，我的心里，也有了个基本的判断，我想知道赵游游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
于是我试探着问：游游，你的意思是，苏家明找了一个跟啊呆很像的女人去办的过户手续？
赵游游点头，说：对，应该是这样，不过不一定非要长得很像，只要身材不偏离太多，五官比较端正，通过特殊的化妆也是可以做到很像的。
我听见她这么说，又吓了一大跳。这几天这一跳一跳的，吓得我都没办法理解这个世界了。我说游游，什么叫“特殊化妆”。
她说：有一年我在上海的地下酒吧里唱歌，当时我们酒吧里一个很红的歌手突然病了，没办法唱，但那天晚上有很多客人是冲她去的，酒吧老板怕交待不过去，就花大价钱请来一个化妆师，将我化妆成那个歌手的样子唱了一个晚上。虽然不能到一模一样的地步，但在酒吧的灯光下面看，真的是很像的，我自己照镜子的时候都没办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有过那次经历，所以我感觉到录象里的女人有点怪怪的以后，就做这个假设了，应该是苏家明找人化妆出了一个啊呆。至于签字，就更简单，只要拿到一份啊呆的签名，照着练几天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