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宁处理了十多分钟,终于把擦伤处都消了毒并且包扎好,肩膀的伤处包扎起来有点难度,是张扬和林雪艺帮着把赵阳半抱着在进行。
赵阳青白着脸笑,说:我赵阳,何德何能,有何修行,居然有此艳福,让如此倾城绝色几个女子,替我做这般周到细致……
他吸着冷气摆着又硬又难看的方便包扎的姿势,嘴里得波得波这样说去说去,张扬一直在后面扶着他的手臂,听得烦起来,瞪着我说:小暖,你叫他闭嘴,他要是死活不闭嘴,我现在把这条胳膊给卸下来!
赵阳马上闭嘴。
池宁的包扎工作终于完成,她撇着嘴笑,刷刷刷两下,像喜剧电影里面常干的那样,把崩带打了个蝴蝶结,特喜感。
赵阳还在龇牙咧嘴地疼着,但是瞪了张扬一眼,说:扬扬,你看看人家宁宁!又勇敢又能干而且比你温柔!你服不服气!张扬甩了个白眼,学着赵阳刚才那种酸不拉几的口气说:我服气是怎样?不服气又是怎样?我就是这般不温不柔不勇敢不能干,你能拿我怎样?
金杰人一听张扬冒出这个腔调,当时就跺脚了,可我们都没空理她,她一着急一上火,搬了把椅子到林雪艺床边,站到椅子上就骂:我操你们这帮子狗屁的王八蛋,到底在搞什么把戏?!你们当我是空气还是怎么的?!哪有这样欺负人的!我……
丁力猴跳着把金杰人从椅子上拽下来拉扯到一边去,说你要闹,也得分个场合,没看见人命关天?非要嚷嚷得惹一群人来看热闹才甘心?金杰人被他几句话训得没了脾气,跟只斗败的公鸡样把脑袋耷拉下去了。
池宁还在帮赵阳检查其他地方的伤,在胸口的位置一寸一寸地按,问他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有多疼,怎么个疼法,是外面疼进去的那种还是里面疼出来的那种,赵阳都一一地答了。按到某一处,赵阳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池宁就很慌,回头看着我说小暖我不知道是不是……
她大概是怕说得太严重吓坏我,赶紧住嘴不说了。我着急地问她到底是什么。她垂了下眼睛,说:这样疼法,我不知道是不是肋骨断了,也有可能是伤到内脏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要开始哭,因为脑子里跑出来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是鬼,没办法看医生,受这么大的伤可怎么办呀!
然后,赵阳就骂人了,他说去,宁宁,你也就是个半路出家的和尚,断你个大头鬼的肋骨!我的肋骨内脏两千多年前就尘归尘土归土了,你断个给我看看!要真是肋骨断掉伤到内脏的话,我还能这么好受?
池宁被他吼得吓了一跳,戳在那里不动,目光里全是慌张。
赵阳一看情况不对,马上笑着放缓语气,说:我就是被撞了一下,没事的,一会可能会有於青,你们上哪去找点药酒来给我擦擦就好了,活血化淤的那种。我做了一辈子大夫,还能搞不清楚自己的情况?要你个小屁孩子在这里瞎诊断,瞎胡闹么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