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放你下来?”
“你三点钟方向第二排第一台机器,最左侧三个控制杆向下拉到底。”电锯沉着应答,厚重的电子音给人底气十足的感觉。电锯肯定早就观察好了地形,并策划过逃脱方案。只不过没了手脚,无法行动。
唯行依言动作,又毫不停歇地跑回第二台叉车的位置。他把那昏倒jǐng卫的枪也拿走,把他拖到一边放平。开第二辆叉车冲到电锯身后,举枪打断铁索。半身的电锯被挑在叉车前的货叉上,可以随时运走,只有电源线还连着。
唯行将第二把步枪放在电锯身前的货叉上,迅速跑回起重机。他放平吊臂,像伸着锥枪的人马,用最快速度冲向休息室。唯行调整好了角度,开始狠踩油门。时间紧迫,如果两次还撞不开山体,jǐng卫室的人就有可能冲破障碍跑出来。他们要是从自己的背后开枪,这半透明的驾驶室根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所以动作必须快又准。
吊臂像锥枪一样平伸出去,目标就是休息室的墙角透水处。加速,加速,加速。唯行小心地调整着车体的平衡。远远伸出的吊臂严重干扰了车体的平衡。跑着跑着,车身就会突然有些侧偏,只有两只轮子着地。唯行不得不随时调整吊臂所指的方向来控制重心……
轰隆一声巨响,唯行被震得差点甩出控制室。休息室的墙体被吊臂戳开了一个口子,可是山体的裂缝太小了,无法通过叉车。唯行只好倒车,左右摆动吊臂,努力扩大墙体的裂口,再撞一次。这一次,裂口扩大了很多,能够通过一个人,但却无法通过叉车。要是能再来一次就好了。可是已经有一个jǐng卫快要从jǐng卫室的窗户里钻出来了。没时间做第三次冲击了。必须尽快使用应急方案。
唯行一边倒车,一边回身向jǐng卫室窗边开了一枪。吓得那钻出半个肩膀的jǐng卫又缩了回去。唯行用起重机的后部,倒撞向jǐng卫室的门窗。后面的叉车被挤撞,那些金属材料被挤得扭曲,有些还挤进了jǐng卫室。他们的枪弹,应该无法穿透起重机厚重的车体和这些金属材料了。他们短时间内应该冲不出来了。跳下车,再次跑向远方的电锯。
只要把电锯用叉车运到裂口处,埋伏在附近的2号应该能来接应。这么大动静,把山都捅破了,他不可能没看到。任务应该就要完成了。唯行心情大好,高兴地吹了个口哨。
唯行就要跑到电锯身边时,电锯突然大喊:“小心,我身后有人。”
唯行一个侧滚翻,那人的黑枪落空了。唯行立刻起身冲向叉车另一侧,两人隔着电锯厚重宽大的半副身躯,相互寻找着对方的位置。在他视线死角的地方,唯行利用声纳图像注意着他的移动。唯行的准星始终瞄着对方枪口所在位置。只要对方一露出枪口,他就有把握先发一枪,击中对方的枪身。唯行继续矮身向前跑动。那人大概听出脚步声的位置,露出枪口。唯行立刻扣动扳击。那人惨叫一声,枪被打的脱手飞出。唯行熟练地把枪背回身后,掏出电击器,冲向敌人。
当他出现在那人面前时,唯行愣住了。那人正抱着鲜血淋漓的右手满地乱滚哀号。这人正是二层平台上,那刚刚投降过一次的jǐng卫。他不知什么时候跳了下来,拿了电锯身前的步枪埋伏自己。唯行看他痛苦的样子,知道自己这一枪伤到了他,很不忍心。可是时间紧迫,再不行动,电锯和自己会被外面冲进来的人团团围住。那时,又不能拔枪向人类shè击,又无路可逃,就只能被捕了。
唯行抓起那人的步枪,退下弹夹收进口袋,把枪远远扔开。那jǐng卫的右手食指弯曲的角度奇特,完全违背正常的人体构造,手上指甲也裂开,泊泊流血。右脸红肿,嘴角震裂。唯行将他拖离叉车平放,又用仅有的急救知识帮他还原了手指,再撒开他的衣服包扎他的伤处。此时小门处隐隐有人群涌动的声响。想必是通风系统的停顿,让他们呼吸困难了,正在疏散。小门那边一直传来撞击声和叫嚷声,他们暂时应该还没办法奈何那道落了锁的小门。
唯行对电锯喊道:“电锯,要断电了。”
电锯答道:“动手。”
唯行一把扯脱电源线,把线头儿盘绕在电锯身上。将载着电锯的叉车,运往休息室的山体裂缝处。他一只手开车,另一只手却在按短信:到地点左侧20米山体裂缝处接应。同时另一只脚还在帮忙cāo作叉车。
叉车荡开碎石和沙发,托着电锯的身体冲向裂缝处。唯行把车停住,手机已经显示有信号了。唯行及时发送了短信,站在裂口那里向外张望。他搬不动电锯,只能在这里等2号来援。可一直也没看到2号出现。
大厅里还回荡着jǐng报声,一片狼藉。突然身后传来隆隆巨响,震得山上沙石滚落。唯行急退回来,将电锯身上的电线甩出山外。如果2号来到,一定能看到被叉车举在裂缝处的电锯。就算电锯被土埋住,他也可以顺着电线把电锯挖出来带走。
必须回去挡住追兵,为2号争取时间。唯行双手握枪,帖墙冲回休息室门口处,顺着墙边被撞裂的墙缝向外看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