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雨紧张地问:“龙哥,认出我是谁了吗?”小春儿也在旁边紧张地看着应龙。两个人的脸靠得特别近,应龙看了半天才看清是他们俩。
“思雨,小春儿”,应龙慢慢地说,“唯行呢?”
小春儿看似松了一口气:“不要紧了。看样没失忆,什么都记得。”
思雨深有同感地擦了擦冷汗:“放心吧,他没事,已经回来了。刚才齐老大说:罪犯已落网,唯行已返家,注意保密,不得宣扬。别的没说。”
应龙松了一口气,恶心想呕的感觉又涌上来。可干呕了半天,什么都吐不出来。
旁边一个大夫说:“没事了,留一个人看着就行,有事叫值班的护士。”说完转身想走。
小春儿追出来,小声问:“大夫,他都呕了半天了。真不要紧吗?”
大夫不耐烦地说:“没事儿。他前额触地,轻度脑震荡而已。刚才片子你也看了,脑袋里面连个阴影都没有。有点儿头疼恶心这都正常。吐吐就习惯了,你放心吧。过几天就好了,死不了。”说罢离开。
小春儿嘴拙。他想说大夫这话讲得真难听,可人家都走远了他也没说出来。只好回去照看应龙。
思雨正跟应龙讲解他昏倒之后的事情经过,像说书一样讲得口沫乱飞。小春儿说:“行了行了,让龙哥歇会儿吧。你也回家休息,今晚我照看他,明天换你。”
应龙却说:“我手机哪去了?我得问问鱼线详细经过,不然没办法安心休息。鱼线这孩子做事欠考虑,别出惹什么乱子才好。他们抢回来,必定使用武力了,我也担心唯行的身心健康。”
小春儿赶紧递上手机。思雨还不肯走,想听听经过。
……
鱼线看到是应龙的电话,非常高兴地接了。“龙哥,你怎么样了?”
“恶,恶,我没事了,就是总想吐。你们,恶,恶,都好吧。”应龙的声音听来有些疲惫。
“没事了,活捉敌人,唯行平安归来。这D国机器人有名字,叫电锯。跟法比安的奥丁看起来有点儿像,也是一只眼。不过他个子小了许多,有武器。”
“那是谁的哭声?”
“唯行从刚才就哭闹到现在,一会儿就该没事了。”
应龙皱着眉头:“自从三观稳定之后,唯行从没这样情绪失控过?恶~,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跟他说不通,等你回来自己问吧。你就好好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忙,先挂了。”
“等等等等,你忙什么?这么晚了还不休息?”
“我得把D国机器人切开看看。要是有什么发现,也好立个小功,顶点儿罪。呵呵呵。”
应龙惊问:“罪?!”
鱼线一听:“糟,怎么总是说走嘴。算了,反正你总会知道。事情是这样的……”
应龙听完叹了口气:“是我害了你。要不是为了唯行和我,你也不会这么冲动。这下真是麻烦了。”想想又说:“我当时看他抓住唯行,跟他试着沟通过。我觉得他具备简单的智能,有些事可以尝试沟通解决。不如你先别切了,大家坐下来谈谈。还有,唯行的哭闹很不寻常。他从来没这样过,我很担心。我住院,唯行只听你一个人的。恶~,你要好好待他,别让他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三观平衡崩坏掉。还有,你使用强制命令的事,我总觉得不太妙。我想唯行的哭闹与此有关。应该弄清原因比较好。恶~。”
鱼线连连答应:“好好好,你交给我就对了。等明天你好了再操心。我这就确认问题,再联络吧。”
墙上的电子钟已经显示一点多。应龙想,这样也好。鱼线别的不说,这点儿能力还是有的。他安心地休息了。小春儿送走了思雨,却总像有心事一样皱着眉头。
鱼线挂了电话跟齐遇说:“来,咱继续,已经有裂纹了。妈B,我就不信切不开。”
齐遇问:“你不是答应他先照看唯行吗?”
“这叫‘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唯行不会有事的,让他先哭去。”说完又看了唯行一眼,有些不爽地自语道:“一家人,还敢胳膊肘向外拐。哼!懒得理你。”
唯行的情绪一点儿也没见好转,始终唔唔唔地哭,嘴里念叨着“这是不对的”。
***
第二天,思雨带来了三人的早餐和自己的笔记本,接了无线网卡。这样可以跟实验室的鱼线他们远程视频。齐遇昨晚折腾到很晚,看起来一脸疲惫。他好歹是个领导,只要打个电话,不去单位也行。鱼线也是一脸疲惫,显然还没睡够。两个人边打着瞌睡边吃快餐。唯行还蹲在柱子边哭。在画面的背景里,最显眼的是躺在地上的电锯。满地都是工具和碎屑。
鱼线实话实说:他让唯行哭了一整夜,根本没管他。他们切了半宿,只切开侧腹一小块儿和手部一块儿,能看到的东西不多。那胶枪里的白胶非常难搞,用切割机都很费力才能切开。糊在外面厚厚的,就像个茧一样反倒保护了电锯。而他们又不敢把胶全都弄掉。
鱼线叹道:“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