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住了呼喊。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人。
玉玲珑一袭秋香色彩绣牡丹织金锦对襟宫装,脸上带着清艳绝伦的笑容,立在玉府的大门口,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那目光,就像是猫在看着一只在垂死挣扎的老鼠。
直到从她身边走过,玉维武才猛地回过头来,额头青筋暴起,眼神似乎恨不能将面前这个迎风俏立的少女撕碎。
“是不是你!?”玉维武睚眦欲裂,直勾勾地看向玉玲珑,“是不是你在构陷我!?”
听到这句话,玉玲珑冷冷地笑了。
“构陷你?”明丽的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仿佛一朵莲花在阳光下绽放,“你、还不配我用这么多的心思。”
玉维武真是蠢不可及,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认为是她在设计诬陷,玉维武擅自调动城外驻扎的官兵,虽然只是几百人,却也已经是重罪,不但自己要被惩治,就连他爹玉将军也要被治一个玩忽职守的罪名,这父子俩,这回要有苦头吃了。
而她,只不过是小小地推了他们一把而已。
冯尚书本就对玉将军不满,不过是碍于甘家的面子才迟迟不敢动手,现在,玉维武自己闯下了大祸,正好把一个现成的把柄送到冯尚书的手中,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只是写了一封匿名信,让小乞丐偷偷送到冯尚书的手中,不用想也知道,正愁无法罗织罪名收拾玉将军的冯尚书如果见到这封信,一定是如获至宝。
只要他再稍稍查一下近日的官兵调防,立刻就知道匿名信里所言非虚。
就这样,她不必自己动手,就将玉维武关进了大牢。
玉玲珑看着玉维武被人押走,淡淡地笑了。
但愿,这是她最后一次看见这个不自量力的男人。
玉维武已经被押着走出了很远,却还是拼命想要扭过头来,他那双愤怒的眼睛渐渐充满了血丝,直直地看向玉玲珑的方向。
“玉玲珑,你这个小贱人,我不会放过你的!会有人救我出来,一定!”
玉玲珑的笑容渐渐凝结在嘴角,若有所思地看着玉维武消失的方向。
他是寄希望于玉将军吗?
不对,以她对玉鹏父子的了解,玉将军天性凉薄,连结发妻子的死去都无法让他动容,又怎会甘冒大险去救下玉维武?而玉维武和玉将军也一直是貌合神离,怎么会相信玉将军会出手救他,话语里还充满了笃定?
玉玲珑隐隐觉得,玉维武说的那个人,并不是玉将军。
可是,不是玉将军还会是谁呢?
不过是玉府里内宅的斗争而已,莫非还牵扯到其他的事吗?能帮助玉维武来跟自己为敌的人,又会是谁呢?
玉玲珑正思索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玉将军从玉玲珑的身旁跑过,直向玉维武离去的方向追了出去。
玉玲珑伫立在原地,看着玉将军跑了几步,见实在追不上玉维武等人,这才悻悻地返身回来。
玉将军走到门口,才看见冷眼望着他的玉玲珑。
被长子抓走的消息震慑了心神,玉将军几乎忘记了平日里对玉玲珑的惧怕,他看着玉玲珑淡然的脸庞,声音里充满了悲愤:“玲珑,你在家里怎么闹我都由得你,可是这次你怎么能让你大哥下了大牢?那可是你亲哥哥!”
听到玉将军这样说,玉玲珑的嘴角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亲哥哥?他可曾把我当成他的亲妹妹?你又何曾把我当成你的亲女儿?”
真够不要脸的,当初玉将军向玉玲珑甩鞭子的时候,他所谓的亲情在哪里?慕氏要把她活生生喂给蝎子群的时候,他所谓的亲情在哪里?玉维武调动几百名官兵要将她砍为肉泥的时候,他所谓的亲情在哪里!?
到现在看见玉维武被抓走了,玉将军倒跟她说起亲情来了?真是天大的玩笑!
凭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就偏偏要做砍向别人的那把刀!
看着玉玲珑绝然而去的背影,玉将军狠狠地跺了跺脚,说道:“备马,去甘家!”
……
秋意渐深,仿佛只是一夜之间,所有的叶子都落光了,天地间一片萧索。
在这样的日子里,大概也就只有施惠如还会来请玉玲珑出门。
随着和施惠如日渐熟悉,玉玲珑开始接受这个开朗的女孩,所以在接到施惠如的请帖时,玉玲珑很痛快地答应了,其他书友正在看:。
和施惠如出门散心,总比呆在这一丝人情味也没有的玉府要舒服得多。
这日清晨,地上凝着一层薄薄的寒霜,在早晨清冷的阳光下迸射着璀璨的光芒,空气中莫名多了几分寒意。
施惠如的马车早早就等在了玉府的大门口,待玉玲珑一出来,施惠如赶紧撩起车帘,将手伸向她,笑道:“玲珑,快上车。”
玉玲珑拉着她的小手上了马车,施惠如随手把自己的暖炉塞到玉玲珑手中,说道:“这么冷的天,你出门怎么也不多穿点儿,连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