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之反正就是我爹要把我嫁给我不喜欢的人,我就跑出来了。”
太后轻叹一声:“月儿,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天下做父母的哪有不疼自己的儿女的,他们的做法可能儿女一时理解不了,但那都是为了儿女好。”
月含羞秀眉微颦:“太后说的是,出来这些天,遇到了这么多事,我才知道有爹爹在身边是件多么幸福的事,风刮不着,雨淋不到……”
两个人正聊着,忽然有人进来禀告:“太后,魏王来了。”
原本躺着的太后一下子坐了起来,可能想起了什么,又慢慢躺下:“他肯来仁华宫了吗?”
传话的太监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道:“魏王他没有进来,只说请月儿姑娘出去一下。”
月含羞看到太后的手在颤抖,似乎在强忍哀痛:“他还在恨哀家吗?这么多年了,他的恨意,就没有一丝一毫地消减吗?”
所有的人都低下头,不敢吭声。
两行老泪顺着太后的脸颊留下。
月含羞心里一痛,鼻子一酸,忽然道:“麻烦这位公公去回禀魏王,就说如果他要见月儿,就进来见,太后凤体违和,一刻也离不开月儿,如果他不愿进来,那就请回吧。”
“这……”那太监显然很惧怕,好像宫里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魏王回话的,他要真这么回了,魏王不砍了他的头才怪呢!
“这什么这,就这么原话跟他说。”月含羞转过头不再搭理那太监,那太监只好站起来出去回话。
太后摇摇头,苦笑一声:“他不会进来的,你这样反倒得罪了他,将来他必然会为难你。月儿,你还是出去见他吧。”
月含羞却没当一回事:“不怕,我就一个小丫头,他堂堂魏王还能为这点小事跟我过不去?”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害怕,那个变态魏王反复无常,肯来仁华宫送解药已经是很给面子了,现在又要他进仁华宫里面来,天知道他会不会扬长而去。
“儿臣拜见母后。”
很淡,很冷漠,很没有感情的一句问安,却让太后浑身颤抖,这熟悉的声音,已经久违了二十年,二十年,是多么长的一段距离,二十年,可以发生多少事,可以改变多少人,她从来不敢奢望还有这么一天可以这么近的看到自己唯一的儿子。太后激动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舞女月儿是朝廷钦犯,儿臣循例要找她问话,母后不介意把她借给儿臣一会儿吧?”
虽然魏王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甚至连她的病情也不问,但太后还是非常高兴,能见到他,听到他说话,看到他这么健康,这2么英姿勃勃,做为母亲,她已经很知足了,至于别的,她不敢要求,生怕又惹恼了他,他再也不来见自己:“好,好,月儿,你跟魏王去吧,问完话,顺便代哀家送送魏王。”太后这么说,一是满足的儿子的要求,二也是转弯抹角告诉儿子,月儿现在算是仁华宫的人,你得把她给我留下,不能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