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怕!”胡晓乐低声道,“我怕……我怕我的任性终有一天,会让我失去你!”
“怎么会?”朱瞻基笑着轻吻她的额,“你便是再任性,我也会在你身边的。”
胡晓乐抬起头来,“是吗?”
“你到底是想到什么了?”朱瞻基追问道。
“我……”胡晓乐想了一下,书中之事还是不要告诉他。这些事未免有怪力乱神的嫌疑,一时之间又无法解释得清,等时机成熟再提吧。“明宣,我这几天想了许多,从我们相识到现在,我一直是在欺负你,刁难你,冒犯你,虽然你现在包容我,难保有一天你会包容不下去。宫里这么多的女子,哪个不拼命的想巴结你,也许有一天,你会发现,没有我,你会更快乐!要真是那样……”
“呵呵,我当你是怎么了,竟然是担心起这个!”朱瞻基大松了一口气,“那你听我说!”
胡晓乐望着他,看他能说什么。
“祖宗规矩,皇族子弟必定要妻妾成群,以保子孙满堂,然而,人的心只有一颗,给了谁别人便分不得。我既然已经认定了你,不管是环肥燕瘦还是红肥绿瘦,都不能再入我的眼。便是为遵祖训迎她们入府,你也不必担心的!”朱瞻基抚着她的肩说,“你不是说过三千情敌也敌不过我一颗真心吗?怎么还会担心到这般?”
“这话说起来容易,可是真到了事头上,我自知资质浅薄,姿色平常,……”
“谁说你资质浅薄,姿色平常?你聪颖过人,秀色无双,不然我怎么会这般的喜欢你?”朱瞻基笑道。
胡晓乐闻言似羞怯的低下头去。
她暗想,“明宣,我并不怕百万的情敌,我只怕我敌不过命数!情敌便是万万,也在我眼前,然而命数却是冥冥之中,我无能为力!我该如何保护你?”
朱瞻基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不要再想这些,让我感觉你不像平时的你了!”
胡晓乐抬起头来,“明宣,若不是我在意你,如何会这般幻得幻失?”
“那就把握好现在吧!”朱瞻基笑道,“我们下盘棋如何?听你父亲说,你还有些棋力的!”
“我才不!”胡晓乐立即反对,“柴勇可是和我说过,你在宫中从无敌手,我跟你下,只是炮灰!”
“哈哈!不比一下怎么知道?”
“哈,激将法!好,来来,摆棋!”
一盘棋尚未下完,皇上召唤朱瞻基,他不得不离开了。虽然他只是匆匆来去,可是胡晓乐心底还是温暖安定了不少。无论如何,朱瞻基对她的心意是最大的安慰,也是她坚持下去的最大力量。既然那本书中所记的极为粗略,那么日子还要一天一天的过下去,只要自己认真的面对,什么困难也过得去。
朱瞻基却并不像胡晓乐这般轻松,对于胡晓乐的担心,他感同身受。他自小长在宫中,对于后宫争宠早已是屡见不鲜,胡晓乐的担心并非没有理由。只通过言语的安慰来安定她的心,似乎并不足够,他要想想办法,让她不再害怕。
朱瞻基将柴勇叫来,如此这般的安排了一番。
胡晓乐听清婉说皇上已经康复,一直未曾中断的朝堂议事更加频繁。时近年底,各种庆贺活动将陆续展开,朱瞻基又忙得神龙风首不见尾,连朱瞻墡、朱瞻圻这些皇孙也陆续被召回京,或献礼或协助,看来今年是要过个非常热闹的春节了。
果然春节是热闹异常的,朱棣一高兴,身子也健壮了,连日的摆宴。朱瞻基更加是忙得恨不能踩上风火轮。胡晓乐知道太子身体不便,虽然主持这些事的人是太子,而真正忙的却是皇太孙。朱瞻基对父亲极为尊敬爱戴,太子又对自己承办之事要求严格,朱瞻基许多事都不得不亲历亲为,反复检查。
转眼间,已经是正月十五。胡晓乐除了在除夕之时在宫宴中看到过朱瞻基,便是一直不曾近距离的说话。虽然明知他是在忙,不免心中失落。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在宫中过年,身边没有了亲人,便是再热闹的场面,再多的美味,也难以填补内心的空落。
元宵节是正月里另一大节日,仅次于除夕春节,宫中要摆灯会,从好几天前就开始摆灯设景,胡晓乐看着自己的院中也被布置了许多的宫灯,节日的气氛浓烈。胡晓乐一直表现得兴高采烈,不让他人看出自己想家的情绪,她积极的爬上爬下的挂灯,拉彩带,让整个院子里的人都兴奋不已!
看着大家的笑脸,胡晓乐的心情也真的好转不少!
天色渐暗,宫灯依次亮起,照得院子里五彩缤纷,清婉还弄来不少的烟花,大家争着放起来。炫烂的烟火照着大家的笑脸,胡晓乐和大家你推我挤的抢着,院中一片节日的欢乐!
还有不少的小炮,胡晓乐让胆大的宫女和侍卫们去放,自己拿了两个小花坐到廊下,只笑着看他们争抢。清婉悄然过来坐下,“在想殿下?”
“嗯!”胡晓乐在这时已经将清婉当成了自己人,并不瞒他。
“殿下会来的!”清婉安慰着,“今天可是元宵节呢!”
“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