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勇叹息一声,“你不要问了,事情已经这样了。”他对另两位将军说,“去看一下他们把刘峰葬到哪里了,回头有机会,我们将他迁回老家去。”
“是!”两位将军领命下去。
柴勇这才对胡晓乐压低声音说,“胡姑娘,这件事涉及了一件建文时期的旧案,是皇上最忌讳的事情。现在刘峰已经为此丢了性命,为了避免伤及更多的无辜,我们只能什么也不说。皇太孙那里已经很烦恼,你也不要去再问他。”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就没了!他才这么年轻,他还什么也没有经历,他对皇上是忠心一片,他怎么就会罪大恶极到不可饶恕,以至于他自己都无法面对即使面临的惩罚,宁愿选择自杀!你都打了他五十军棍了,为了一件几十年前的旧案,还不够,一定要让他死才可以呢?”胡晓乐哭着说。
“皇上曾有过旨意,凡是要替建文期间旧案翻案或者表示有冤情的,都将处于绞刑,按判国罪论处!刘峰是一条铁峥峥的汉子,他怎么可能去面对那种死法?胡姑娘,你就当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听到,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了!”柴勇叹息着。
“为什么朱瞻基不去救他?他不是皇上最喜欢的皇太孙吗?他为什么不替刘峰去求情?把刘峰除去军职,把他流放,甚至把他关一辈子大牢,这不都可以吗?为什么一定要让他死?”
“你千万不要怪殿下!皇上盛怒,谁敢替刘峰求情?便是皇太孙也不例外,冒犯龙颜,死罪难饶啊!”柴勇急忙劝说道,“这话你可千成不要对殿下说,他已经很伤心了!”
胡晓乐明白他所说都是实情,便是朱瞻基都救不了刘峰的话,那就难怪刘峰宁愿自杀也不要去接受绞刑了!
“我明白了!”胡晓乐缓缓的点点头,抬手将眼泪抹掉,挤出一个很难看的微笑,“柴大哥,我没事了!我会做到你说的,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柴勇拍拍她的肩,“走吧,殿下不放心你,让我来找你的。”
“嗯!”胡晓乐随着柴勇向皇太孙营帐走去。
朱瞻基坐在书桌后沉默不语,柴勇带胡晓乐进来便退下了,胡晓乐走到朱瞻基身边,“殿下,我回来了!”
“刘峰被葬了?”他沉声问道。
胡晓乐鼻子一酸险些又落下泪来,“嗯!”
“你看到了?”他又问。
胡晓乐低声道,“我去的时候,他刚被抬出来,我看到他的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我……”她的泪终于还是落下来!
朱瞻基抬起头来,眼神十分悲愤,可是一看到胡晓乐梨花带雨的面容,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晓乐!”
感觉着他的伤感,胡晓乐轻轻的抚着他的背说,“你不要这样,我已经很伤心了,再看到你这样,我会更加难过的!”
“你是不是怪我没用?”朱瞻基问道。
“不,我不怪你!就算你现在是皇太孙,也不能去违抗皇上的旨意。哪怕皇上这样做不公,你也只能忍下来!我知道皇宫里的生存法则,忍是第一位的。伴君如伴虎,如果你为每一个你身边的人出头,那你早就不存在了!刘峰也正是知道你不能那么做,他也不希望你那么做,他才选了那条路。你要这样消沉,那刘大哥的牺牲和对你的体谅岂不白费了?”
“晓乐,你这般的善解人意,让我心里舒服了不少!”朱瞻基坐直身体说。
胡晓乐轻轻的摇头,“你说错了。我理解并不等于我认同!刘大哥的死只能说明一件事,那便是皇上对于建文帝的怕有多深,便还会有多少人为这件事而死!如果建文帝一天不找到或者不确定他已经死了,这个悲剧将永无止境!直到,皇上驾崩!”
朱瞻基一下子捂住了她的嘴,压低声音道,“不可乱说!”
胡晓乐轻轻的将他的手拿下来,“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不要紧张。”
“这种话也就你我之间说说罢了,切切不可再与外人说起。”朱瞻基不放心的叮嘱道。
“我明白,你也放心,我不会的!”胡晓乐长叹一声,“这世上再没有一人个比我更明白活着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
“好了,这件事我会记住的。如果有一天我可以做主了,我会让他安眠的。”朱瞻基隐晦的说。
“你不要需要对我承诺,也不需要对刘峰的事负责,这只是时代的原因。他生在这个时候,有这样的背景,他只能屈从于命运。我们在心里记着他,已经是对他的安慰了!”胡晓乐反而来宽慰朱瞻基。
两个人都陷入沉默。
不久以后,大军起拔,继续前进。胡晓乐再也没有心思和任何人说笑,也无意于学习军事之类,只是默默的跟在柴勇的身后,一步一步向前。柴勇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照顾着她不要有什么状况。
等于天黑时分,大军再次扎营,胡晓乐早早就回到了卧室。
不一会儿,朱瞻基端着一盘点心进来放在桌上,“你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这是你最爱吃的北京的小点心,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