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尧三年七月底,辛幼信烟,城破兵殁。
城破不到半个时辰,李鹜率精骑队由黎关发动突袭,申章锦自隆探调集禁军八万,两部合围。
西贡占领辛幼不到三个时辰,被迫弃城,向黎关城方向迂回撤退。
黎关留守的北尧骑兵,见西贡军旗,倾巢出动,全歼西贡攻城骑兵六万余人。
经此一役,西贡王大怒,阵前换将,将连晋打入大牢,欲待战后发落。
自此,西贡国内的反王情绪达到顶峰,一场席卷西贡全境的兵谏,自西贡皇城大牢拉开帷幕。
西贡阵前换将,为北尧隆探守军提供了短暂的休整时间。
申章锦亲自带兵,督扫辛幼战场,意在搜寻薄奚辰下落,却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全军搜寻十余日,辛幼驻防工事业已收尾,薄奚辰依旧音讯全无。
就在全部人准备放弃的时候,辛幼驻军营地闯入一位不速之客。
暗想玉容何所似,一枝春雪冻梅花。
这是申章锦见到客人后的第一反应,出神间双眸带殇,疑为故人来,半响无声。
“这位想必就是北尧统兵总将申章将军?”女子没有介意申章锦的失态,轻启丹唇,音如溪涧,“果如卷中名将,仪表堂堂。”
申章锦猛然回神,淡漠的有些敌意的言语,无法掩饰的失望,“你是什么人?来我军营做什么?”
女子颔首欠身间,一语还笑,“小女子茹氏彺秋,受人之托特来拜见将军。”
“谁要见我?”
女子淡淡一笑,三个字让在场的人惊愕失色,“薄奚辰。”
“他在你手上?”申章锦一步上前,抓住女子手臂,“你把他怎么了?”
女子有些吃不住他手上的力道,噎痛道,“我......拆骨疗伤,暂时无碍,只是他急着回来......”
“拆骨疗伤?!”申章锦惊愕间,注意到自己失态,收了手尴尬道,“你是说,他在你那儿养伤?”
“大概半月前,我下山采石,就在水坡旁见到他。”女子揉了下酸痛的手臂,徐徐道来,“人已昏迷,腿骨亦碎,只能拆骨。本以为无人能受得住,辰将军着实让人钦佩。”
“带我去见他!”申章锦二话不说就要出账,李鹜见势忙调集一队铁骑随后掩护,以防不测。
山路盘绕,隐于草苔,错综复杂。若不是有茹彺秋带路,别说找人,单是做到不迷路都非易事。
绕了一个多时辰,终于来到一片开阔地,申章锦和一道前来的铁骑营众将都傻了眼。
青葱蔽日,绿水为涧,屋舍点布其间,草院菜田置于前,辛幼外城的山梁后竟是别有洞天。
申章锦不由叹道,“真是名副其实的世外桃源!”
话音未落,便见一老妇人徐徐近前,将申章锦等人好一番打量,战战兢兢道,“你们这是......”
申章锦简单行了礼,客气道,“大娘,我们来找人,多有叨扰,还请见谅。”
老妇人缓了缓心神,看向茹彺秋,“你怎么随便就把外人带进来了?”
茹彺秋笑得乖巧,柔声道,“夫人,他们是辰将军的兄弟,算不上外人。”
老妇女闻言直摇头,“胡说,你被他们骗了!”
申章锦不禁奇道,“敢问大娘,何出此言?”
老妇人一声冷哼,斜眼看向申章锦,“看你们的军服就知道,你们跟那孩子不是一路兵!”
李鹜忍不住大笑出声,“大娘,他是步兵,我们是骑兵,衣服当然不一样!”
老妇人闻言忽的大惊失色,“丫头,你把贼兵带进来了!老天不开眼啊,你怎么就这么糊涂!”
茹彺秋笑道,“夫人,他们是北尧骑兵,怎么跟贼兵扯上关系了?”
“你这孩子啊!”老妇人连连哀叹,“北尧骑兵服老生可是见过的,哪里是他们这样黑压压的一片!”
李鹜顿时无语道,“大娘,您多久没下山了?我们堂堂的北尧皇家精骑,怎么就成贼兵了?”
老妇人不由一愣,“皇家精骑?你莫要诓人,那是一群娃娃兵,根本上不了沙场,又怎会在此现身?”
李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娃娃兵?我还......”
申章锦瞪他一眼,转而笑道,“大娘说的没错,我们确是娃娃兵。第一次出征,咱们的总将才十七岁。可是就凭我们这群娃娃兵,也把黎关给夺回来了。大娘要是信不过,我们可以把随身令牌押您手上。您应该知道,对当兵的来说,令牌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
“将军!”李鹜郁闷道,“令牌怎么能随便给人......”
“掀护颊!”申章锦没有理会李鹜,转身下令。
所有将士掀起护颊面盔,一张张年轻的面庞呈现在老妇人面前。
老妇人双唇颤动,半响无声,却已是两眼噙泪,呆呆的望着面前这群后生。
茹彺秋纳闷道,“夫人,